第十四章 初拥

    我经常说，民族融合真是一件顶顶重要，利国利民利天下的大好事。

    那不融合又会怎么样呢？

    不讲远的，就说中国古代吧，因为不融合，所以外蒙古独立了；因为不融合，所以突厥人举家西迁，折腾个奥斯曼土耳其帝国出来，一举终结了苟延残喘的罗马文明，还祸害了整个地中海；因为不融合，所以匈奴人也一路西迁，跟欧洲本地居民搞在一起，折腾了个奥匈帝国出来还挑起了第一次世界大战……

    特兰西瓦尼亚，罗马尼亚西部，占了全国领土一半面积的这个悲催地区，从古代开始，就是背了中国人没有妥善做好民族融合的黑锅。

    整天被匈奴人和突厥人争来夺去的。

    这么算的话，中国东北在近代被日、俄两家你争我夺，再怎么样也只有半个世纪左右。可是这个倒霉的罗马尼亚，被匈牙利和土耳其的抢夺，起码持续了四、五个世纪。吸血鬼王——德古拉伯爵的原型，也就是那个拉瓦几亚公爵领导的特兰西瓦尼亚独立运动，也只不过是匈牙利和土耳其长达五百年争夺领土大会战中的沧海一粟罢了。

    留下张勃协助韩祁维持小镇的事情，兄弟四个就连夜启程，在使领馆的帮助下，办理了各种手续直扑罗马尼亚。

    “他们就这么草草了事了啊！”国防部第三厅的办公室里，秦素一边阅读着徐一飞发来的汇报材料，一边怒得咬牙切齿。

    “算了厅长，现在这种局面也是很不错了，”美女助理沏了一壶香气四溢的伯爵红茶，给秦素倒上，“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嘛。您看，连叙利亚最强势的‘诅咒之鸭’都自愿协助保护法茨镇的中国工厂，这下子我们不用劳资靡费地撤侨，生产经营活动也能照常继续，这多好。”

    “伯爵茶？”秦素抿了一口，“我说，你该不会是也想去罗马尼亚探寻吸血鬼王——伯爵德古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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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瑞雪？为什么到哪儿都有你啊！”下了飞机，几个人坐在布加勒斯特开往布拉索夫的快轨列车上，包厢里突然挤进来一个少女，徐紫翎和徐诗寒定睛一看，正是在罗布泊镇上遇到的那个百度倒斗贴吧的“四星尸探”——姚瑞雪。

    “我本来就是驴友嘛，罗马尼亚这么优美的地方，我这种人怎么可能放过！”姚瑞雪满不在乎地拿起桌上，徐一飞等人携带的网易味央黑猪肉，开怀大嚼起来，“再说了，有我同行，你们也省得花钱再找个翻译啊。”

    “话说，上次你们那个吧友，什么二星尸探关才，不是被警察抓起来了么，对你们有什么影响没？”徐紫翎倒是很大方，递给了姚瑞雪一瓶可乐。

    呲——砰！

    打开可乐瓶子咕咚喝了一大口，姚瑞雪答道：“别提了，那天一大早，我们整个团都被警察们一个一个审问，从祖宗八代一直查到网上发的各种帖子……不过话说回来，真没想到我们贴吧里还会混进邪教组织的人，这么说起来，我们倒斗贴吧也算是出了名了，不然怎么会被人盯上呢。放心吧，我这次没有带团，纯粹是个人自由行，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个人自由行？我们四个人都还是使领馆帮助才办理了入境手续，你怎么这么轻松啊？”徐步摇一脸不解。

    “因为你们不是经常来啊。”姚瑞雪微微一笑，“2014年起，罗马尼亚就对持有申根多次往返的中国公民开放了，像我这种经常出没东欧的驴友，就跟回自己国家一样方便……那个，你们现在是要去哪儿啊？需不需要我推荐一些景点给你们？”

    “锡那亚镇。”徐一飞简短地说，“镇上的锡那亚修道院。”

    “你们不是来调查吸血鬼的吗？为啥不直奔达布拉索夫的布朗城堡啊？”姚瑞雪不懂，十九世纪末爱尔兰作家斯托克著名的小说《德古拉》的故事，就是以布朗城堡为背景，加上之后各种关于吸血鬼故事的小说，电影，电视剧，游戏，让布朗城堡跟德古拉、吸血鬼紧紧的联系在了一起。如果你是个吸血鬼粉，没来过布朗城堡一定会是你终身遗憾的一件事。

    “锡那亚修道院是罗马教廷的协助者，”徐一飞打开已经被韩祁汉化翻译后的，“诅咒之鸭”汇总的材料，“梵蒂冈就是靠锡那亚修道院，来和罗马尼亚的血族保持着联系。”

    “不是吧……这，世界上还真有吸血鬼的存在？”姚瑞雪一脸好奇。

    “是啊，而且像你这样鲜嫩的东方少女，”徐步摇阴阴笑道，“应该是最合他们的胃口了。”

    “怕个屁啊，”姚瑞雪满不在乎，“到时候上了床，还指不定谁先吸干谁呢！”

    始建于1695年的锡那亚修道院，分为老教堂和大教堂两个部分，老教堂和修道院一起建成，而大教堂则是在1846年才建成的。

    两个教堂都是典型的摩尔多瓦风格，这种风格的在罗马尼亚东北靠摩尔多瓦的那一片宗教大区很流行，比如大量的中小型城镇，但是在罗马尼亚其他地区不是特别流行，锡那亚和蒂米什瓦拉的几座教堂是其中的代表。

    锡那亚修道院的门票分为成人票和学生票两种，当然在中国的很多景区也是这样分类定价的，老教堂现在已经不常用了，游客可以随便参观，但是大教堂经常会有东正教的一些仪式和活动，这些活动持续时间还不短，所以游客参观的时候还是需要注意一下。

    “你们是中国人？”老教堂后方的一栋小屋子里，高挂类似中文“教会神职人员办公区域，闲人免进”的牌子，一名高大魁梧的罗马尼亚神父看了徐一飞递过来的，“诅咒之鸭”委托罗马教廷开具的介绍信函，四下打量着这四男一女，“请随我来，梵蒂冈的通知也是昨天下午才发到的，休摩尔主教已经在等候你们了。”

    姚瑞雪如同网易的“有道在线翻译”一样，为大家做着同步汉化的工作。

    休摩尔大主教是一个和蔼慈祥的胖老头，此刻正在房间内，穿着一件夸张的中世纪大红袍等候着众人。

    “欢迎欢迎，我这辈子总是和罗马人打交道，还从来没有跟高贵的中国人合作过呢。”休摩尔主教笑嘻嘻地握着徐一飞的手，“辛苦了，血族疑问困扰了我们八百多年，老早我就跟上面提过，希望跨领域寻求合作，果然，中国人就来了，希望你们能为解决这个老大难的问题给我们新的启发。”

    “老大难的问题？”徐一飞被说得莫名其妙，“主教大人，我们此行，其实是为着一件中国元朝时期流传过来的玉器。至于您说所的困扰八百多年的问题……据我们所知，血族不是一直和普通人类和睦相处的么？”

    “你们有所不知啊。”休摩尔大主教吩咐人给大家泡茶，“来，都尝尝，正宗福建安溪铁观音，跟你们在中国国内喝的味儿，绝对不一样。”

    抿了一小口，徐步摇大呼“爽！”

    “这是怎么回事啊？”徐诗寒尝了几口也觉得似乎不太对。

    “早年我也去过中国，原本想着茶叶之乡啊，应该更加正宗才对，结果，”休摩尔主教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句不中听的话，你们中国的茶叶，在国内那个味道真是让人不敢恭维，可是同样是从中国采摘、加工，再出口到我们欧洲来的茶叶，味道就出奇的好。”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啊。”姚瑞雪一脸不屑，“谁叫你们欧洲的食品进口检测标准那么变态，人家当然是挑最好的茶叶，除尽了农药和重金属残留才敢出口到您这儿来的啊，哪像咱们国内，想怎么糊弄就怎么糊弄。话说主教大人，您这儿还有多余的存货么？我们用钱买，回国的时候多带些。”

    “这个不大好吧，”休摩尔主教为难的说，“我们罗马尼亚的海关倒是无所谓，关键是入境的时候，你们自己的边境检验会有麻烦，虽然是中国出口的产品，但是从外面带回去的话，你们每个游客的携带量，也是有严格限制的。”

    按照休摩尔大主教的介绍，血族的人，在外表上和大部分生理机能方面，跟普通人区别也不是很大，关键就是他们没有完整的生育能力，这里需要说明，所谓缺乏生育能力，并不是说血族的男人硬不起来，也不是说血族的女人不能发情排卵，而是说他们的孩子，生下来就是个死胎。

    “难道说血族男人的精子，都是死精不成？”徐诗寒品着茶问道。

    “死精是不能和卵细胞形成受精卵的，如果是死精，胚胎都不会发育，又何来‘一出生就是死胎’之说？”休摩尔大主教说，“早在很多年前，血族，还有我们，都聘请专业的医疗检测队伍，给他们做过检查。很奇怪，不管是男人的精子，还是女人的卵细胞，个个都正常的很，充满活力。记得匈牙利布达佩斯的医科大学还采用了试管婴儿的方式来进行检测，在实验室状态下观测精卵结合的过程。”

    “结果怎么样？”徐步摇问道。

    “受精的过程没有任何问题，包括受精卵早期的分裂和生长，也都很正常，可当医科人员将胚胎重新植回母体后，这个胎儿很快就死掉了。”

    “难道是血族女人的子宫有问题？”徐步摇皱着眉头，“那有没有尝试过将受精卵在完全实验室环境下进行孵化，或者是植入一个非血族的正常女人子宫？”

    “你说的这些都试过了，没用，”休摩尔大主教长叹一声，“这些胚胎全都在发育的中途夭折。”

    “夭折的具体征象是什么？某个器官衰竭还是病理突变？”徐步摇问得相当细。

    “都不是，这些还没有降生的胎儿，就像是大限之期的老人寿终正寝一样，突然就这么死掉了。”休摩尔大主教继续说，“所以几百年来，血族从未有‘嫡生’的后代。”

    “也就是说血族的男女根本不能造人，那么大主教，”徐步摇继续问，“如果一个血族的男人找上一个正常的女人，或者说一个血族的女人找上了一个正常的男人，他们脱光了裤子在床上一顿乱搞，能不能生出孩子来？”

    “小朋友，你这个想法，在八百年前就证实是不可能的了。”休摩尔大主教补充说，“这种情况更糟，女方连肚子都大不起来。针对你说的这种情况，布达佩斯医科大学也做了临床试验，发现血族和正常人媾和的时候，连受精卵都无法形成，精子根本不会往卵细胞里面钻。”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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