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血族

    中庸之道的核心就是“过犹不及”。

    以前看央视的片子《雍正王朝》，演及索额图率军攻打东山之前，中央和地方的几名官员研讨攻台行动可行性的时候，时任福建巡抚李光地就说：“下官倒不是考虑攻台失败，恰恰考虑的是攻台胜利后怎么办？台、澎、金、厦三十六岛来归，一下子多出了近百万张嘴，每天要吃掉一万担粮食，福建自顾不暇，哪有余力供养东山？收台而不能抚民，宁肯不收台。”

    所以大家以为，秦始皇兵马俑陵墓，被发现那么久了，为什么这么多年还没有把嬴政的尸骨挖出来？陕西省的考古工作者都罢工撂挑子了么？还是真的遇到什么现今科技力量也无法解决的技术难题了？

    《歪掰的历史》要告诉大家的就是，不要以为那些黑到你眩晕的上古高科技被发现出来，就一定是什么造福全人类的伟业，有些东西，甚至是绝大部分的东西，都是恐怖至极、涂炭生灵、毁天灭地的玩意儿。

    就拿上一卷里，华佗遗书提到的东西来讲，如果真的运用古代技术，灭绝了癌症，就按现今的社会体制和科技力量，谁能应付得了呼啸而至的全球老龄化和人口灾难？

    这，大概也就是叙利亚术法者组织“诅咒之鸭”常年奔波，回收那些“古代遗物”的原因吧。

    “你们这样还真是辛劳，不过也的确令人敬佩。”坐在安逸的咖啡厅，徐一飞面对着五个蒙着面纱的“诅咒之鸭”女子，还是觉得这种需要韩祁充当翻译人员来回递句子的谈话方式，实在是太吃力了。

    “你们也才是厉害呢。”到了室内，五个女子总算解除了束缚，将面纱摘了下来。

    果然是正点的西亚系美女的经典面容啊。

    不谈个性，光就表面来说，我对一般的“白种人美女”并不是太感冒，怎么说呢，或许有些人的审美观确实是以白为美，不过我要讲的是另外一个方面。大家没有注意到吗？无论欧美，还是俄罗斯的北亚部分，这里的白人女孩无论长得多漂亮，等你走近了观察就会发现，那毛孔真不是一般的粗。

    口味再重一点儿地提醒大家：她们的鼻孔，也不是一般的粗！

    唉，这就是我等色友不敢恭维的地方了。

    但是，有一类白人例外。

    那就是西亚、北非的阿拉伯种群。

    连徐一飞都看得有些恍惚。

    “如果换了是我们叙利亚国民，在别的什么国家遭遇了战乱的困扰，我们一定会舍弃那些产业、财富和当地的居民，而坚决协助使领馆撤侨的。”为首的女子喝了一口咖啡，“可你们却坚持住了，在没有违反联合国宪章、国际法公约的前提下，一次次打退武装人员的袭击，还巧妙运用非战争的手段，让这个偏执的‘醒世导师’陷入了如此被动的境地，说句实在话，我们都想为中国人高声喝彩呢。”

    “不过话说回来，‘醒世导师’的担心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徐一飞倒是想讲句公道话，“这些个沙漠小国，本来就因为地质和气候的原因，财富资源单一，这样子不顾子孙后代的采挖下去……”

    “你觉得，人，应该靠什么器官来想问题？”为首的女子突然打断了徐一飞的话。

    “啊？那当然是脑袋了！”徐一飞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岔搞得莫名其妙，“当然了，用一些比较文艺范儿的说法，也可以用心来思考问题。”

    “在我看来，人，就应该用屁股来思考问题。”

    噗——

    坐在一边的徐步摇被女子的惊天论调呛得满满一嘴咖啡狂喷而出。

    “你的屁股坐在什么位子上，你就应该去思考这个位子应该思考的问题。”女子继续说，“如果每个人都超越屁股的界限，去思考、议论，甚至是干涉别人屁股上的事情，那这个世界就会矛盾不断，纷争不断，就说法茨镇上的科勒工厂吧，厂长有厂长的屁股，科长有科长的屁股，班组成员有班组成员的屁股，甚至门卫传达室的大叔，也有他自己的屁股。大到一国一社会，小到一厂一家族，能够从诞生到存活并壮大，一定是已经具备了相对科学严谨的分工体制。在这些体制之内，每一个人，都应该牢牢坚守自己的屁股，你坐在哪儿，就好好的思考自己的问题，不要去干涉别人，不要越俎代庖。”

    “你这样说，倒是有些道理。”徐步摇慌乱地拿纸巾擦拭桌上的咖啡，一边也赞同地竖起大拇指。

    “所以，你们何必要费心去思考一个西亚小国的未来，和‘醒世导师’的担忧呢？”领头女子笑了笑，“他们担忧，你们淡定，他们攻击，你们防御，这才是每个人取决于屁股的正规思考，这些都是天道。记得你们中国的古代，曾经有一位伟大的智者叫做孔明吧？据说他就是一个屁股不大安分的人，经常去思考一些别人的事情，所以最后他……”

    “受教了。”徐一飞恍然大悟，“孔明最后，累死在五丈原了。”

    “那个，可以说说这本羊皮书么？”徐紫翎身上依然缠着绷带和涂着各种药水，果然皮外伤虽然是最轻的，也是最破相的东西，“我昨晚伤口疼得睡不着觉，就翻阅了一整晚，这里面的内容，好像是近九百年前，马可·波罗往返欧洲和中国途中的记录啊。”

    “《马可·波罗游记》，又名《马可·波罗行纪》、《东方见闻录》，记录了十三至十四世纪，世界著名的威尼斯旅行家和商人——马可·波罗在东方最富有的国家——中国的所见所闻。那本书据说后来风靡全球了。”女子打开手机，翻出了“马可·波罗”词条的维基百科。

    “是的，可是我昨晚翻阅的时候，仔细查看之下，这本古老羊皮卷的记载内容，跟正版的《马可·波罗游记》似乎不太一样啊。”徐紫翎狐疑的说。

    “当然不一样了，你手中的那本，是马可·波罗从中国离开，返回意大利的途中所记述的一些事情。”

    啊？

    “我说呢，虽然羊皮古书跟《马可·波罗游记》的记述风格很相似，但是内容完全出现了时间差，原来这一本是返程游记啊。”徐紫翎点点头，“说起来，这马可·波罗在中国可是呆得风光了，连元朝开国皇帝忽必烈都成了他的好基友。对了，昨晚翻阅这本羊皮古书的时候，我发觉马可·波罗还真是一个多才的人呢，你们看，不仅对所见所闻有文笔清晰，条理清楚的记录，有些看不明白的东西，还用简笔画的方法，做了插图。”

    “你一定还没有全部看完吧？”领头女子忽然笑道。

    “是啊，这么厚一本……”

    领头女子突然从徐紫翎手中拿过了羊皮古书，从后往前翻开，“你们看看这一页，好好看看这幅图。”

    “良渚玉琮！”徐步摇一眼看到书页中的巨大插图，惊呼出声。

    “我最早，在我们‘诅咒之鸭’组织里看到这东西的时候，一下子就联想到了法茨镇上，科勒（中国）总装厂生产出来的那些大型金属管道，除了尺寸差异巨大外，整体造型简直是一模一样。”

    韩祁不愧是天南海北四处奔波的人，对古代意大利语也颇有涉猎，当场他就拿起古书，开始翻译简笔画插图下方的说明文字。

    “你们看到没有，这个简笔画素描出来的‘良渚玉琮’，比较奇怪啊。”徐紫翎当场又从手机里翻出了良渚玉琮的照片。

    “是的，虽然是简笔画，但马可·波罗在画的时候，将这根‘良渚玉琮’的大半部分都用铅笔涂上了阴影，而前端的小部分则没有涂，这么说的话，”徐诗寒的眼神确实比较尖，“他手中的这根‘良渚玉琮’，上下两段颜色有差异？”

    “很好解释！”徐一飞一字一顿地说，“这是一根尚没有完全‘玉化’的良渚玉琮，它的绝大部分依然是饱含上古阴阳师法阵的特殊合金，可以推想，这里面或许依然有瑶池之水的存在！而且你们看到没有，按照图上的素描，这根玉琮的两端，已经被什么东西给堵住封死了。”

    按照韩祁的翻译，马可·波罗是从他的中国好基友——元朝开国皇帝忽必烈手中，获赠了这根良渚玉琮，他不仅仅是惊叹于这上面精美绝伦的浮雕和古代人那寓意隽永的神秘图案，更令他震惊的，是玉琮的前端，那一小块已经“玉化”的部分，竟然和后半段的金属部分完美无瑕的连接在一起，连缝隙都找不到。马可·波罗当时还以为这就是传说中古代东方中国人登峰造极的“金镶玉”工艺，比起欧洲古代原始森林里的矮人族加工珠宝玉石的手段，不知道高明了多少。

    “按照马可·波罗的记载，他在返程的途中，也就是在西亚地区，送给了一个一直陪伴自己，但中途离开的东欧商人？”韩祁喃喃的念叨，“弗拉迪？这是个什么商人啊？”

    “这个弗拉迪，是罗马尼亚人，”一直喝着咖啡的“诅咒之鸭”领头女人突然说，“我查阅了相关的史料，马可·波罗一行人的队伍很复杂，他一个人如果说纯粹是为了旅游，根本跑不了这么远，这个队伍里夹杂了大量的商人，其实也就是马可·波罗以东方贸易利润为诱饵，促使这些人资助自己的这次远行，并一起同行。”

    “原来是赞助商啊。”徐步摇点点头。

    “纠正你，”女子继续说，“是‘同伴’，而且是换命的交情呢。马可·波罗时期可比不上现如今，不说近东和中东了，就拿他们要去的目的地——中国来说吧，虽然忽必烈统一了天下，难道大元朝就真的安定了么？各种反抗、盗匪盛行，他们无论是去，还是回，这两条路上都是惊险不断。据我们的了解，这个弗拉迪，就是在马可·波罗返程的途中，在一行人被误卷入某地部落间纷争，而生死存亡的时候，挺身而出，奋勇击退盗匪，一掷千金跟部落头子谈判，才救下了一行人的性命。”

    “原来是刀头舔血的救命之恩啊，难怪马可·波罗要拿出忽必烈赠予的圣物来感谢他了，不过这个人……”徐步摇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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