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小结

    徐家四兄弟的父亲，并不是一个什么道法高深的圈内之人。

    这并非表面现象，而是真实情况，这个叫做“徐行”的男人，就是一个形容猥琐，一嘴黑牙，脑袋谢顶，腹有三环的怪叔叔罢了。

    那他为啥把自己的四个崽引导成了这样？

    “很简单，当父亲的，自己少年时没有做到的梦想，就会想在自己的儿子身上找回来，这才是中国人‘望子成龙’的本质。想当年，他们四个的爷爷不也是这样折腾我的么？”这就是徐行的结论了。

    徐步摇风尘仆仆地从西安直飞长沙，顾不上回学校，就带着施良直闯父亲公司的办公室。

    砰！撞开办公室的门后，发现徐行嘴里正叼着一块油乎乎的煎饼，办公桌上几块嫩白的大蒜籽被扒得精光，摇摇晃晃的。

    “都几点了，你竟然还没有吃早饭？”徐步摇一脸的抱怨。

    “唔唔，等我一下，我就吃完了。”徐行连忙一阵猛嚼鲸吞。

    嗝——

    一股滔天蒜气瞬间弥漫了整间办公室。

    “哎呀，这个帅哥就是你男朋友哇？”徐行扯过一张纸抹抹嘴角的油渍，“来来来，脱掉衣服躺沙发上，叔叔给你看看啊。”

    “不许摸！”徐步摇火了，一把扯过施良，对着徐行厉声说，“你个色鬼，这是我的男人，不许你乱摸！想摸回家摸妈妈去。”

    “不是，你总得让我给他切个脉吧？”徐行一脸无辜。

    “切你妹啊！”徐步摇对父亲吼道，“谁不知道你只搞纸上谈兵的，你会切个大头鬼，反正情况我都跟你说了，赶紧想办法！”

    “全身扩散，肝癌末期……”徐行翻开了施良的病理报告，“确实不那么好办啊，要不然你另外找一个帅哥？”

    徐步摇一把抄起办公桌上的烟灰缸……

    “别！我的意思是说，你另外找一个身体健康、长相甜美的帅哥，直接弄死，然后让诗寒把你男人的魂魄抽出来换进去……”

    “休想！”徐步摇和施良异口同声的回答。

    “那么你，真的想要救他？”徐行收起了猥琐的笑脸，突然严肃起来。

    “是！”徐步摇回答。

    “你们两个想清楚了，抛开国家婚姻法规和你老爹我，还有你妈妈的看法先不论，施良你可是家里的独苗，你姐姐去世得早，你爸你妈能接受你们两个在一起么？”

    “这个我自然有办法，不劳老爹你操心！”施良还没有回答，徐步摇就抢先说。

    “你有办法？那你说说看，人家老施家还指望着儿子传宗接代的，你别告诉我你们俩准备将来到什么孤儿院之类的场所去领养孩子。”

    徐步摇轻蔑的笑道：“老爸，你认为凭蛊师级的生化技术，我从他身上切俩体细胞下来，克隆出一对完整含有老施家DNA序列的龙凤胎是什么难事么？”

    施良傻了，没想到平时玩世不恭的徐步摇，竟然已经为两人的将来筹谋了这么黑科技的打算。

    “只是这样？”徐行的眼里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如果他需要，我可以以女生的形态和他在一起，”徐步摇咬咬牙，“需要我十月怀胎也可以，移植……不，我自己构建一套女性器官很难吗？反正孩子生完了我也可以无缝还原回去！”

    “步摇……”施良热泪狂涌。

    “真是太感人了！”徐行打了个喷嚏，“看在你们爱的这么深的份上……不过话说回来，你们造人的时候，别忘了把老徐家的DNA也掺点儿进去啊。”

    呼啦——徐行打开了一个铁皮柜，拿出一个脏兮兮的墨色布包。

    “这什么啊？”徐步摇摸了摸布包，“这么旧的东西，但是一点儿霉味儿都没有。”

    “还有个屁的霉味儿，”徐行一边打开包袱一边说，“都快两千年的东西了，就算真有霉菌也早就吃光养料饿死了。”

    随着古布包袱被打开，里面竟然出现了很多的古代竹简，但这些竹简并不是规范地用绳线穿成一册，而是散开的，其中有很多都是碎裂的断简残篇，还有不少有焚烧过的碳化痕迹。

    “这个，就是东汉医学家华佗老先生留下的《青囊书》。”

    徐行漫不经心的介绍震惊得大家目瞪口呆。

    “难道，史书上写的是真的？这东西真被焚烧成这个样子了？”徐步摇捡起几块竹简，仔细查看。

    “按照史书记载，那个姓吴的狱卒壮志满怀地把《青囊书》带出牢狱，结果却被自己老婆一把火给糟蹋成了这副模样。”施良喃喃的说。

    “史书记载得没错，可惜，这些都是华佗一手安排的。”

    “啊？”

    徐行示意两个年轻人都坐下，开了一包烟扔给他们，慢慢打开了话匣子：“华佗是我国最早专注研究肿瘤的医学家，在他生命的最后十几年，他都把全部精力放在了癌症研究上。为此，他完全打破了常规中医的门户之见，广为搜罗各种流派的诊疗秘技，终于从湘西苗人的蛊术上发展出了靶向性治疗的终极方法。”

    “这方面施良曾经问过我，但是我也明白的告诉他，蛊术操作的最小生物，也就是单细胞细菌，如果这么大量级的细菌对全身扩散的癌细胞进行靶向作业，人体根本承受不住。”徐步摇说。

    “所以，华佗老先生选择的是体积比单细胞细菌更加微小的病毒！”徐行说。

    “这个我也考虑过，但是父亲你想过没有？傩音控蛊的原理，就是意识操控，动物就不必说了，它们有完整的意识。而植物、真菌和细菌，也都有最起码的条件反射，基于这些我完全有把握操控它们。但是病毒不一样，病毒是一个只有生命但没有意识的存在，连细胞形态都不完整，我如何去把控它们？”

    “所以你不能单纯依靠傩术来控蛊，对于病毒这种生命体来说，你唯一的办法就是先将它植入到你自己的身体里，使之成为你自己生命的一部分。你听好了，不是要你用传统蛊术的方式去‘控制’病毒，而是要把病毒像白细胞、红细胞一样接纳成为你生命的组成部分，你要做的，不是通过傩术去影响病毒的意识，而是要让病毒具备你自己生命的意识。”

    徐行的话把小儿子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可，可是爸爸，华佗先生有说是要使用哪一种病毒么？”

    “有，这种病毒在东汉末年被华佗先生发现后，现在就保存在世上，他留下了线索给后人。”

    “东汉末年？”徐步摇慌了，“可是这种古老至千年的病毒，就算留存到现在还能恢复活性，可是人类经过这么长时间进化，但凡古代种的病毒，都已经产生了抗体，不要说我输送给施良去灭杀癌细胞，就说我要先将它植入自己体内吧，恐怕刚一注射进来就会被我的免疫系统直接秒死！”

    “这点就是这套治疗方案第二个最危险的地方，”徐行停了停，继续说，“华佗先生是医学界泰斗，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所以他在苗人的帮助下，通过蛊术改造出了另外一种病毒，并且拖人远涉重洋，将这种病毒植入到了非人类的一种灵长类动物身上进行传承，这种被他创造并保存在海外猿类身上的病毒，能够完全摧毁人类的免疫系统，使得你之后将要使用治疗癌症的病毒能够顺利操作。”

    “远涉重洋的猿类？完全摧毁人类的免疫系统？”徐步摇低下头半天不吭声，“老爸，你说的不会是HIV吧？”

    “就是它！”徐行严肃的说，“你要先把自己感染艾滋，这样你自己的免疫系统就会全面瘫痪，这个时候你要做两件事：第一，你要融合、驯化自己体内的艾滋病毒，使之可以操控，因为之后你还要通过它们去破坏施良的免疫系统，并且在癌症治疗结束后，能够顺利地从施良体内将HIV全部撤离。第二，当你感染上艾滋之后，你的人体免疫机能会清零，这个时候你就要把华佗发现的那种古老病毒给植入自己身体，融合并控制它。”

    “我知道了，”徐步摇接道，“做到这两步之后，我就要用我体内，我自己可以操控的艾滋病毒来感染施良，使得施良全身的免疫系统完全崩溃，然后我再将自己体内，可以操控的古老病毒，释放进施良体内，精确地，靶向性灭杀他全身的癌细胞。完成之后……”

    “完成之后，你只需要把施良体内的HIV全部撤离，施良的身体就会恢复免疫机能，那么残留在他体内的东汉古老病毒，就会自然被消亡。”徐行说完，又补充道，“整套疗法风险极高，很有可能你们还没有开始动癌症手术，就已经被艾滋病折腾死了。”

    “不愧是华佗祖师，医术果然神鬼莫测，登峰造极啊。”徐步摇感叹道，“父亲，你不会是想告诉我，这些东西都是你们现在才发现的吧？”

    “算起来也不是太久啦。”徐行回忆说，“云南的一个苗寨头领，你知道，他们那边的研究主要是毒物为主，奇怪的是，他们一家子，从遥远的古代就一直被某一位家族的先祖所诅咒。”

    “被自己的祖先诅咒？”

    “是啊，他们后世的子子孙孙，都在一出生就被家长种下毒蛊，必须生生世世守护一个自己都不能打开看的东西，而且还要在死前对自己的后人重复下蛊，死后才不会遭虫魄噬魂之苦。”

    “你是说，华佗把关于癌症治疗的秘密，交给了这一支苗人来守护？”

    “是的，前段时间他们头领找到我，说这种代代循环将近两千年的恶咒烈蛊，虽然很微弱，但确实是一代一代不断削弱下去的，到了他儿子这一代，已经完全消亡了。于是乎他们一家子打开了那个要守护的‘东西’，就发现了完整的华佗遗书。”

    “上边怎么说？”施良急切问道。

    “除了开始我复述的癌症治疗原理外，还记述了两千年前一个惊天筹谋的过程。”徐行喝了一口茶，“华佗研究癌症很多年，他早就察觉到，癌症是人类存续和进化的最后一道疾病屏障，虽然自己已经研究出破解方法，可是一旦推而广之，人类将彻底失去天敌，到时候人口泛滥、老龄化泛滥，等等直接后果都是不堪设想。而且当时他正处于东汉末年的乱世，亲眼目睹各种利益集团为了资源争夺而造成的人类间相互杀伐战争惨剧，这一切都让他内心充满着矛盾：一方面，他是一个医生，虽然那个时候日内瓦宣言还没有，但是他知道救死扶伤是他的本分。另一方面，他又担心癌症一旦被攻破的后果根本祸福难测。”

    “他的担忧是对的。”徐步摇点点头，“不要说东汉了，就算是现在，如果家家医院、街头诊所都能治疗晚期癌症的话，这个社会会变成什么样子真的是吉凶难料。”

    “华佗有一位生死至交，就是曹操阵营的一位将军，叫‘于禁’。他把自己的苦恼对于禁和盘托出，并且再三哀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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