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吴晶和赵平分别领一军在沙场厮杀,自然不是赵平的对手,但他对于全局的把握,却让赵平自叹弗如。吴晶的谋略稳健而不险奇,但妙就妙在能从弱势中找出最强之处,而从对方的最强之处寻出最弱之点,然后以己之强攻彼之弱,而克之。
吴晶道:“其实,此计倒也简单,便是离间二刘,令其自相残杀,然后坐收渔利。但同时,此计也十分复杂,因其关系着很多环节,环环相扣,一着都不能有纰漏。所以当时,晶并不赞成李效行此计。”
“先生,扬州这些年一直不思进取,也不敢进取,深怕李效自后偷袭,如今却为何忽又改变了策略,竟是主动出击,接连攻城略地呢?”
赵平深以为然:“此人还是公明吧!公明这些年以来,多次外出连纵和横,立下一次次大功之余,也积累了经验。毫不夸张地说,他已经是当今天下的第一说客,比起张仪苏秦之流已是毫不逊色,若是他都说不动一个人,就没有人能说动了。而且,崔竑终究是孤的舅父,就算不纳公明之议,也会留下几分情面,不至于戕害公明!”
吴晶点点头,道:“刘克此人果真不凡。崔竑在竟陵经营多年,以至于能将其主拿下,可见在权威。刘克竟然不惧他成为第二个刘安,毅然将他留在竟陵,难得啊难得,我等倒是小觑了此人。只可惜此人回去之后,命不久矣!”
赵平不以为意地笑笑,道:“先生还是莫要夸孤了,孤当不起。你还是直言吧!”
太原。
赵平道:“请讲!”
吴晶点头道:“正是如此,如今,扬州之乱将起,因有崔竑的存在,得益之人必然不会是李效,而很可能是大王您了!大王只需派一得力之人潜入竟陵,一旦扬州之变的消息传来,就可应时而动,争取利益。”
吴晶阴测测地说道:“大王可在魏郡增兵数万,并制造一点争端,李效必然以为大王要出兵,必然也会在开封一线大幅增兵,自然无有余力来处理扬州之事。这样一来,即使扬州之乱大王您得不到好处,也决不至于便宜了李效。李效折腾一番,一无所获,恐怕再也难以保持冷静了。”
吴晶却正色道:“非是晶喜欢溜须拍马,此乃事实。说来惭愧,本来,此事正是晶所出计谋,晶本以为,既然我已投大王,李效这等计谋已经不值一用,自然放弃。所以便也没有向大王提及,只是想不到,李效之昏聩,竟至于斯,他依旧用晶所提之谋,竟然不怕自食其果,真乃……”他对李效失望至极,竟是没有形容词来兄容他了。
赵平拍案而起,喝道:“真乃良策也!”
因是谈及公事,赵平提及自己的舅父的时候,丝毫不避讳,就仿佛提及的是一个陌生人一般。
吴晶摇摇头,道:“李效匹夫,真乃无谋之辈!”言下竟是大有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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