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好的好的，我们会努力的，你放心。”周科长赔着笑，连声说道。洪组长看了看总务科这几个女人，摇了摇头，转身走了出去，临走还丢下一句话：“公司怎么养了这么一群废物。”虽说洪组长嘴巴臭，在公司已经不是什么新闻了。可听到他这一句话，总务科五个女人心里还是挺难受。

    “干什么？”老头子瞪了李丹一眼，没好气地问道。李丹的脸上，笑容仍旧，把挎在手上那个包往前伸了伸。老头子这才明白，他是叫自己帮忙把包打开呢。虽说瞧这乡下佬的一身打扮，跟他说话自己有失身份，可在这大街上，还得装装绅士不是？

    他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张莉担心地想到，张少宇从来不是一个安分的家伙，在他身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会发生的。一念至此，张莉赶忙从包里拿出手机，想要打电话给张少宇。

    “光点头有什么用啊？现在就去。”周科长把桌子一拍，大声说道。有道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况且现在自己只是一个新人，要学的地方还很多。张莉耐着性子，拿过挎包，准备出门。

    凌心如也看了张少宇一眼，回答道：“他太拼了，又不是特技演员，居然从三楼上跳下来，把脚给摔伤了。”

    吴导愣了，原以来，他完全是为了钱，所以才这么做的。没有想到，他还有这样的想法。他不过是个临时演员而已，连剧组的工作人员都算不上，凭什么这么拼命？

    “先生你好，要点什么？”服务小姐板着脸，冷冷地问道。话很客气，只是语气不对。李丹没有理会她，俯下身去，看着面前的橱窗里，摆放着一支手表。漂亮，真漂亮，虽然那表里面一串英语，自己一个也不认得，可光看外表，就已经值了。

    同事们都说，她已经三十出头了，可她一直坚持说自己只有二十八岁。按说，三十岁，是女人一生中的坎儿，所以，这位总务科长，平时总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感觉。对待下属，从来没有好脸色，张莉来的时候，总务科的其他三个姐妹已经告诫过她了。

    那人走了出来，把身边的女人送到了停在酒店前面停车场前的一辆红色跑车前，那女人俯下身去，在那老头子脸上亲了亲。后者嘿嘿笑着，伸出手猛地在她丰|满的臀部上捏了一把。那女人佯装生气的轻轻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这才钻进了车里去。

    “好小子，有胆量，五百归你了！”场务走了过来，高兴的拍了拍张少宇的肩膀。刘枫微微笑了笑，盯了张少宇一眼，转身走了回去。其他临时演员们看着张少宇，这小子，为了钱，命都不要了，那可是三层楼，十几米高啊，一不小心，摔死你！

    那人面露疑惑之色，试探着问道：“嗯？这事儿不是由总务科的周敏负责的吗？”

    张少宇深深吸上一口气，拉着另一个替身的手，走到了离楼顶边上五米远的距离。另一个哥们，已经换上了女主角的衣服，假发遮住了脸，看不出本来面貌。

    张小莉一听，连忙问道：“结果呢？”

    烟囱一阵紧张，目不转睛的盯着李丹，操，快动手啊，要不条子就来了。

    “好东西啊，真是好东西……”他喃喃地念着，眼中，精光毕露。服务小姐心里很是高兴，看这帅哥一副着迷的样子，这生意铁定是成了。

    张少宇摇头笑了笑：“你是导演啊？说不拍就不拍，耽误一天，那得损失多少钱？反正我也急着用钱，试试吧，以前读书的时候，我被人追，也从桥上跳下去过。”

    那老头子回头一看，见眼前这个年轻人手上挽着一个提包，一手拿一个包子，正吃得起劲儿。皱了皱眉头，神经病，粗人一个，还是头一次看见有人在街上，一手拿着一个大包子啃。

    李丹捧起那支表，拿得很近，几乎快贴近了脸。

    一个临时演员受伤，自然没有什么人关心，除了吴导过来看了看这外，没有一个人理张少宇的。特别是那个刘枫，还在一旁冷笑不止，看得张少宇一肚子火，真想冲上去揍那孙子一顿。

    吴导一听，果然不出所料，当下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怒火涌了上来，破口骂道：“愚蠢！你这是在拿生命开玩笑，知不知道？为了这么五百块钱，你就连命都不要了？”

    “没事儿，你说了算。”李丹随口回答道。

    李丹根本没有留心听他的话，他一直注视着酒店的门口，等候着那个人的出现。对方是谁，为什么要动他，这些，李丹统统不知道。他也不需要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得活下去。谁给钱，就给谁办事儿。

    没错，就是照片上那个人！

    再扭头看那老头儿，已经走到了轿车前面，掏出钥匙准备打开车门。就在这时，李丹走了过去，一边啃着包子，一边观察着四周，他当然没有发现，在背后，有两个巡警正向他的方向走来。

    “你胡闹什么？这是能开玩笑的么！”

    本来以为吧，咱虽然是个专科生，可不至于找不到工作。毕竟国家培养我这么多年，好歹也是栋梁之材吧，而且咱学的是计算机，高科技，最特别的，是咱对各种网络游戏都有非常深入的研究。

    “先生，麻烦您一下。”李丹走到那正在开车门的老头子身后，非常有礼貌地说道。

    突然从梦中惊醒，张少宇坐起了身，这才发现，天已经大亮了。摸了摸额头，惊出一身冷汗。想想刚才那个梦，张少宇不禁打了个寒战，好奇怪的梦啊。怎么这三个女人聚在一起了？

    “你不要忘了，你只是个临演，你这样做，也没谁会认为你是为了剧组。”吴导故意说道。

    从面前的茶几上，摸索到香烟，抽一支点上。看着火红的烟头的黑暗中不停地跳跃，李丹陷入了沉思。不久以前，他还是一个应届大学生毕业生，满怀着对未来的憧憬，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

    就凭这些，难道还没碗饭吃？可事实证明，不但没有工作，没有饭吃，还得处处遭人白眼，受人鸟气，弄不好还提挨一顿好打，这身上的伤，现在还有些疼。操他妈的，这什么世道啊！

    丢下棍子，李丹抬起头来，朝四周望了望，发现了那两个警察，他们离这停车场至少还有二十几米远的距离，似乎还没有发现这边出了情况。

    可每一个城市，都有其阴暗的一面，高楼大厦的背后，也隐藏着毫不起眼的贫民区。而这些地方，往往容易滋生出，犯罪。

    “两百！”场务开始加价，希望“重赏之下”有勇夫。

    “哦，周科长大概没空吧。”张莉微笑着说道。人前莫言人非，人后常思己过，这是她一向做人的准则。虽然周科长一向盛气凌人，可她不想说她什么坏话。

    “哎，导演，我要是摔死了，你可得照顾我的妻小啊。”张少宇在后面大声说道。

    张莉赶过去一看，那栋破旧的楼房前面，聚集着不少的人，细看之下，才发现，居然还有摄影机，难道是在拍电影吗？这么一想，也就合理了，刘天王说他要来看朋友，那肯定是位艺人啊，而这里恰好又在拍电影，嗯，肯定是哪位大腕明星。

    拉开拉链一看，李丹郁闷了，当是什么宝贝呢，原来是根棒球棍。拿在手里挥了挥，感觉挺趁手，就放在了手边，对烟囱说道：“没问题。”

    “啊！华仔！”有人爆发出了一声惊呼。随之，所有人都围了过来，争睹天王的风采。场面之轰动，让人咋舌。

    与此同时，在成都红星路，一栋宏伟的大厦，七楼丰达广告公司总务科的办公室里，正在上班的张莉突然胸口一紧。她一把捂着胸口，紧紧皱起了眉头。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

    于是乎，老头子轻咳了两声，伸出手去帮他拉开了拉链接。一拉开，愣了，里面啥也没有，就一根棒球棍。妈的，真是神经病，在大街上带着一根棒球棍！

    “你们有谁肯做的么？加一百块钱！”场务大声对临时演员们说道。临时演员们面面相觑，谁也没有说话。这么高的楼，咱们又不是特技演员，才加一百块钱，谁肯去冒这个险？

    张小莉低着头，不敢看场务，小声说道：“是联系好了的，可他们只来了一个人。”这戏马上就要拍了，结果替身没来，总不能让主角亲自上阵吧？场务一拍本子，重重的叹了口气，这可怎么办才好？

    可她想错了，李丹居然点了点头，直起身子对她说道：“好，拿出来看看！”

    大概是香港古惑仔看多了吧，谁去砍人，还在刀柄上缠上一层白布，而且连手里裹在里面？这样要是警察一来，你小子连凶器都来不及丢掉，就得给抓起来，真是白痴。

    说完，腾地站了起来，扭着头四处寻找，发现张少宇正抱着双手站在楼下，抬头望着。怒气冲冲的走了过去，相要好好教训他一顿。吴导可不想这么一根好苗子发生什么意外，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有潜质的演员，要是摔伤了，那损失可不是剧组一天的损失所能比拟的。

    那台木壳电视里，日本AV女主角哼哼唧唧的叫个不停。妈的，日本人就是变态，也就那么点事儿吧，非要弄出许多的花样来，其实说白了，也就那么几招，看多了也就烦了。李丹把电视一关，又坐回椅子上。

    “他怎么了？”被众星捧月一般围在中间的刘德烨看了张少宇一眼，随口问道。

    “喏，这是合同草案，拿去让刘先生的经纪人看看。如果有什么意见，我们可以再修改。”周科长扔过一份合同。张莉拿了过来，装在提包里，就出门去了。

    可眼下，似乎也没有其他办法，场务紧锁着眉头，打量着周围的几个临时演员。张少宇心里明白，刘枫这是在针对他呢，双手抱在胸前，眼睛望着其他地方，妈的，三层楼，十几米的高度，从上面跳下来，不摔个残废才怪。

    “哎，小姐，你是丰达公司的吧？”半晌之后，那人问道，张莉扭过头去，打量着那个人。个头很高，估计也一米七五的样子，跟少宇相仿。就是年纪大了些，头顶有些秃，头发已经花白，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一丝不茗的模样。

    对方笑容仍旧：“那请问有预约吗？”

    这时，刘枫走了过来，打量着临时演员们，发现了张少宇，看了他两眼，又转向场务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导演，替身出了点问题，现在已经解决了，那个叫张少宇的临时演员去顶上。”场务向导演报告了刚才的事情。

    “小姐，到了。”车到银悦大酒店门口，司机提醒道。张莉这才回神来，掏了钱付了车资。下了车之后，望着银悦大酒店高耸的大楼，她暗自下了决心，今天无论如何，一定要谈成这次合作，不能让我们总务科，被其他部门瞧不起！

    不过，想一想，等会儿就有可能会见到刘天王，张莉心里，还是充满了喜悦。从初中开始，自己就一直很喜欢刘天王的歌和电影，少宇也一样，刘天王还是他的偶像呢。不过，他更欣赏的，是刘天王这一路走来的努力。

    看着火冒三丈的吴导，张少宇不想过多的解释，自己的私事，没有必要告诉别人。当下说道：“导演你放心，没事儿，我从小就上蹿下跳，这么三层楼，难不倒我的，再说了，我也不希望剧组耽搁下来，对不对？”

    可更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张莉也来了，这怎么回事儿？

    那人点了点头，打量着张莉，突然笑了起来：“年轻人，好好干吧。”张莉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电梯到了，张莉冲那人微微一笑，等他出了电梯，自己才走出去。

    “是的，我刚来不久。”张莉客气地回答道。

    前些天跟刘天王的经纪人谈过，知道他们住在成都银悦大酒店，一出大厦，张莉便叫了一辆出租车，直奔银悦酒店而去。在车上，她思索着是什么原因，让刘天王的经纪人迟迟没有答复呢？

    烟囱从包里拿出一张相片，递给了李丹。接过来一看，是个男的，五十来岁的光景，微胖，个子很矮，估计一米五几，穿着一身黑西装，看样子是个有钱人。因为照片上，他正伸出手挖着鼻孔，那手上，戴着好几支金箍子。

    刘天王闻言又看了看张少宇，他一向对勤奋努力的年轻人很有好感，想当年，自己也不正是这样拼出来的么？不过，再拼，也不敢拿安全开玩笑，跟这个年轻人起来，自己倒是有些逊色了。

    双方在楼梯口又打了起来，一路退，最终退到了楼上。

    “明天上午十五点，珠江帝景酒店，我会送你过去，哦，对了，这是家伙。”烟囱说着，把带来的那根口袋提到了桌上，摆在了李丹的面前。李丹倒是吃了一惊，看这东西，少说得有一米吧，而且拿这么大一根布口袋装着，不会，不会是把狙击枪吧！仔细想想，不太可能，修理一个人而已。

    “周科长，你们跟刘先生谈得怎么样了？厂商正等着回话呢。”一个人推门进来，站在门口大声问道。张莉抬头看去，这人是策划组的组长，姓洪，四十多岁，长得肥头大耳，还戴着一副有色眼镜，看样子要多讨厌有多讨厌。

    张莉把面前的键盘往里面一推，坐在椅子上，心神不宁地说道：“没事儿。”刚才那个感觉好奇怪，自己以前好像有过，但是很久没有出现了。是什么时候出现过呢，张莉极力地回忆着。

    “先生，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拿出来给您看看。”那服务小姐见李丹盯着那支表看了许久，故意这么说道。一般来说，如果不买的人，一听到这句话，肯定扭头走人。

    说时迟，那是快！李丹猛然下手了！重重一棒砸在那老头子的小腿上！这一棒，李丹可是拼尽了全力！只听一声闷响，百分之百骨折了。

    他曾经对自己说过，刘天王先天的条件并不好，一直是靠后天的努力，才有今天的成就。时至今日，已经贵为天王的他，仍旧在拼搏着。这是最值得我们年轻人学习的。是啊，年轻的时候，如果不努力打拼，怎么会将来美好的生活呢？

    烟囱笑了笑，坐直了身子：“前些天我跟你说过，给你一条路，看你走不走。”

    一句话，问得吴导哑口无言，这小伙子，真是太特别了，自己没有看走眼，先不管他演戏能不能出成绩，至少，人品没有问题。难得，真的难得，当下冷哼一声，佯装生气地瞪了张少宇一眼，丢下一句话：“随便你吧，摔死你了活该。”说完，转身就走了。

    “谢谢心如姐！”张少宇的嘴巴甜，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但凡漂亮的，比他大的女人，不管是谁，统统叫姐姐。这一招是屡试不爽，凌心如一听，笑得更开心了。

    “我去。”张少宇抬起头，轻声说道。上次小唐看病，自己借了赵静几百块钱，虽说人家不催，可欠女人的钱，总归是件不光彩的事儿，现在有这个机会，不如拼一把，到时候也有钱还人家。再说，剧组老这么停着也不是办法，自己虽然不知道内情，可也想像得到，一部剧的投资非常大，耽误一天，那损失可真是不小。

    “咦，莉莉，没事儿吧？”旁边的同事关心地问道。

    “杀！”赵静一声娇喝，大关刀向着张莉劈头砍下！

    “烟囱哥，我知道，我在这儿吃你的，住你的，肯定得给你办事儿，你直说吧。”李丹吐着烟圈说道。

    “场务，我叫张少宇。”张少宇提醒道。场务皱了皱眉头，摇摇手道：“临演那么多，我怎么记得过来？”

    “看是什么人，普通人的话，我敢，但不会去做。”李丹回答得很爽快，也很明白。

    “努力是好的，但是不要拿安全玩笑。”刘天王看着张少宇，微笑着说道。巨星就是巨星，举手投足，一笑一动之间，都散发出无与伦比的魅力。

    “底楼，谢谢。”那人礼貌的回答道。张莉按下了按钮，稍微挪了挪身子，站开了一些。刚开始的时候，两人都没说什么话，默默地等着下楼去。

    刘枫一听这话就皱起了眉头：“那怎么行？这场戏拍完，我下午要飞北京去拍一则广告，可这是已经跟人家谈好的。”

    心想，帮你拉开了吧，完事儿了吧，老头子正想走人，可李丹仍旧笑吟吟的等着他，摇了摇头，老头子一边伸出手去帮他把那根棒球棍拿出来，一边叹道：“现在的年轻人啊，就知道玩儿，有空多念点儿书，国家要是靠你们，就完了。”

    “呛”一声龙吟，杨婷瑶宝剑了鞘，闪耀着令人心悸的寒芒。张莉冷冷地看着这一切，按在腰意的手指，微微抖动着。

    “临演们过来一下，听我安排下线镜头。”场务笑过之后，拍着手里的本子，大声说道。刚刚歇过一口气的临时演员们，立刻围了过来。有的人已经认识了张少宇，笑着点头示意。

    张少宇淡淡的笑了笑，摇着头说道：“没想到，吴导也是一俗人，别要不这么认为，我就不做了么？我张少宇做事情，要别人认同么？”

    就在这个时候，李丹手里的两个包子突然掉在了地上，他已经伸手接过棒球棍，拿在手里掂了掂。那老头子已经转过身，打开了车门，正要往车里钻。

    刘天王的车，一离开酒店，就往城南方向开去，张莉所乘的出租车，紧紧地跟在后面，有好几次差点跟丢了，急得张莉在车上坐立不安。

    这世上根本没有免费的午餐，李丹虽然冲动，可他不笨。烟囱哥把他带到这儿，让他住下，这几天内，只露过一回面儿，见了面儿，也没多的话，绝口不提自己的事儿。李丹到现在，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是什么。

    张少宇望了望那十几米高的楼房，低声说道：“不知道，我尽力吧。”

    这会儿，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等待着回答。

    “哦，才出来工作啊？那肯定有不少的难处，现在还没到下班时间，你这是……”那人疑惑地问道。

    “张莉，今天派你去，跟刘先生的经纪人见面，好好谈谈合作的事儿。”

    已经好几天了，烟囱把李丹带到这里来以后，并没有告诉他要去办什么事情。屋子里有吃的，有喝的，啥也不缺，还有一台旧的VCD，可以看看毛片。可有句话说得好啊，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

    可刘枫没有，一手拉着女主角，一手拖着砍刀，微微低着身子，一步一步的往楼上退去。无论是动作，还是神情，都很逼真，他的走红，不是没有道理的。

    “来了？”张小莉扭过头，看见张少宇正站在她的身边，认真地看着，于是小声地问道。张少宇仅仅是点了点头，眼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场中央。

    场务也很着急，一再向他解释。可刘枫愣是不听，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打断了场务的话，眼光在一群临时演员们的身上转了转去，突然说道：“哎，在这群临演中找一个不就行了。最多加点儿钱嘛。”

    李丹马上放下手表，冲了出去。服务小姐在背后嘀咕了一句：“乡巴佬！”

    理了理思绪，她向酒店里面走去。富丽堂华的大厅上，来来往往走着不少客人，张莉直接奔服务台而去，两位漂亮的服务小姐非常有礼貌地对她微微点了点头，笑着问候道：“欢迎光临，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

    烟囱扭头看了看他，脸上闪过一丝笑意。

    “先生，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了？”片刻之后，警察发现了那老头子，急忙赶了过来，蹲下身去询问道。

    场务对他，倒是相当的客气，一见他来了，忙转过身对他说道：“哦，是这样的。本来有这场戏，有两个替身，现在只来了一个，戏恐怕要被耽搁。”

    “哎哟，这是什么鬼路啊。”路面坑坑洼洼，张莉走不太习惯，但没有办法，前面刘天王两人已经下了车，向路边的一栋楼房走去。

    “哦，正在接洽之中，刘先生的经纪人还没有明确回复。”周科长抬起头说道。

    洪组长一听，立刻不耐烦地说道：“哎呀，我拜托你们，快点行不行？厂商都等不及了，人家说了，要是再谈不妥，可换人了。”

    “哎哟，我，我被人打了，哎哟！”老头子脸都疼白了，不住地叫唤。

    张莉也没有怎么在意，关上电梯的门，随口问道：“请问到几楼？”

    “走！”另一个替身刚叫出这一声，本来想拉着张少宇向前助跑，然后纵身跳下去。谁知道，他刚喊出这声，张少宇已经拉着他的手，快速向前跑去。到了楼边，张少宇什么也没有想，纵身一跳！

    “大家休息一下，我们等会儿拍下一组镜头。”吴导大声说道。说完，转过头来，在人群中寻找着什么，最终，目光落在张少宇身上。张少宇本来以为，他会过来对自己说些什么，可吴导看了他一眼之后，又坐了下去。

    “烟囱哥，有句话我说在前边儿，偷鸡摸狗的事儿，我不干。那不是男人该干的事儿。”李丹也有自己的原则，男人，想要的东西，可以明目张胆的去抢，还是不能偷，那是下三烂。

    刘天王怔住了，一般的内地年轻人看到自己，都是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可这个年轻人，不但谈吐自若，而且能说出这句话来。片刻之后，刘天王反应过来，伸出手拍了拍张少宇的肩膀，恳切地说道：“年轻人，加油。”

    出了二环路，前面的车往南郊开去，刚才他说要去看一位朋友，难道堂堂刘天王还在成都的乡下有朋友不成？可看看这周围的环境，都是一片拆迁房啊。根本连人都没有，刘天王来这儿干什么？

    烟囱笑了起来，弹了弹手里的烟灰，对李丹说道：“那是当然，你小子不是普通人，我能让能干那个么？我问你，你敢杀人吗？”

    张少宇一看刘天王审视着自己，赶忙伸出手，让张莉把自己扶起来。在偶像面前站着，是不太礼貌的事情。自己从小就听着华仔的歌，看着华仔的电影，现在居然能看到他本人，真是可遇而不可求啊。

    “喂，请问哪位？”张少宇这两天说话都很客气，大概是因为人逢喜欢精神爽的原因吧。电话那边，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张少宇却没有听出来是谁？

    张莉急忙赶了过去，好不容易挤进人群，正要向刘天王说话，突然，她愣住了。在人群中间的一把椅子上，坐着一个人，张少宇。此刻，他正光着左脚，腿管高高挽起。

    这些天住在这黑屋子里，人也变得小心起来，想一想，自己好像也犯什么事儿吧，用得着这样么？

    她的突然出现，似乎让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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