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李肖然偷偷瞟程恺弋，他正专心地看文件，好像没有注意到她。窃窃一笑，伸手去够放在旁边的拐杖。“你要去哪里啊？”李肖然吓了一跳，看向程恺弋，他眼都没抬一下，还是很专心地在看文件。如果不是她可以确定，刚才那个声音是程恺弋的，她真的要以为，这里还有第三个人。

    偷溜被抓包，李肖然扁扁嘴，讪笑着说：“没有啦，我只是在这里待得有些无聊，想出去溜达溜达嘛！”程恺弋抬头，扫了眼她的脚。李肖然颓然地低下头，又不服气地抬头，看着他，说：“你歧视伤残人士！”程恺弋挑眉，说：“我不歧视伤残人士，而是歧视伤残后还没有自知之明的伤残人士。”李肖然不屑地“切”了一声，索性光明正大地拿了拐杖走出去。程恺弋在身后叮嘱她：“小心点啊，别到处乱跑。”李肖然一边开门，一边不耐烦地答：“知道啦！程恺弋，你烦死了！”程恺弋摸摸鼻子，其实他最近也觉得自己越来越婆婆妈妈了。不过，如果这个小丫头不是那么不让人省心，他哪里需要变成个唠叨鬼啊？

    李肖然蹭到Selena的办公桌边，Selena忙站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李肖然摆摆手，说：“不用啦，我不打扰你工作，就是来你这里蹭点薯片吃嘛！嘿嘿！”李肖然眯起眼睛笑，像足了一只小仓鼠。Selena也笑了起来，李肖然跟程恺弋以前的那些女人都不一样。程恺弋以前的那些女人，多多少少都有些自恃清高，对她这个秘书，多半是不屑的，也有些是提防的，好像她随时都会勾引程恺弋一样。李肖然这样的，不知道是该说她笨，还是聪明。李肖然没有把她当成敌人，也许是她笨到根本就没想到这一块，也可能是她聪明地知道，Selena如果要勾引程恺弋，早就动手了，不会等到现在。不管是笨的，还是聪明的，Selena都觉得，这个女孩儿，很讨人喜欢。

    李肖然坐在Selena旁边，一边“吧唧吧唧”地嚼薯片，一边跟她说话。“Selena，你是不是在这里工作很久啦？程恺弋这个家伙，是不是一直都那么酷的啊？”李肖然满脸的八卦，她觉得，程恺弋肯定是经历过什么事情，才会这么酷的。说不定他受过什么很惨重的情伤，然后弄得他对人心都失去了信心。

    Selena好笑地看着她，说：“Boss对你已经很好了，如果你都觉得他酷的话，那在我们看来，他简直就是没人性了！”李肖然“嘿嘿”地傻笑，她也知道程恺弋对她好哇。可是，程恺弋也总是板着张脸，她好像没见过程恺弋对除了自己以外的人笑过。连对宋珺翊和赵子墨都是这样。

    见她这副模样，Selena就故意揶揄她：“是吧，你自己也觉得Boss对你好了吧？”李肖然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还是点了下头。Selena就说：“我跟了Boss四年过了，也从来没有见过他对谁，像对你这么好的。”李肖然“啊？”了一声，表情还有些遗憾，说：“那岂不是你也没见过他受情伤？”Selena有些疑惑，看向李肖然，问：“你为什么会觉得Boss受过情伤呢？”李肖然答：“他那么酷，肯定是心灵受到过什么打击啊！那我最能想到的，不就是情伤咯！”她的表情十分理所当然，让Selena都有些哭笑不得了。

    李肖然继续摆出一副八卦的脸，说：“Selena，你Boss有没有什么绯闻啊？说来听听啊！”Selena看向李肖然，她有点怀疑，这个姑娘是聪明得知道拿傻气的外表，来套取信息吗？如果不是，那这姑娘的思想，也太火星人了吧？

    程恺弋打了内线，Selena按下免提，就听见程恺弋说：“李肖然，别打扰我员工做事。”李肖然扁扁嘴，四下张望了一下。程恺弋的办公室跟这里完全隔绝了啊，他是哪只眼睛看到她在打扰他员工做事的啊？“你少瞧不起人，我只是在Selena这里坐会儿嘛！”李肖然不服气地抗议了起来。听到她的声音，程恺弋忍不住勾起了嘴角。他都不用看，就能猜到，李肖然肯定在外面跟人家聊天来着。就李肖然这家伙，让她坐在那里五分钟不讲话，肯定能把她憋死过去。小样儿的，他还能不知道她？

    李肖然指着程恺弋的办公室，小声问Selena：“你Boss平时是不是就这么奸诈啊？”Selena答：“无商不奸嘛！不过，Boss可不会管我们平时怎么做事，他只要我们能在规定的时间里，把他交代的事情都完成了就好。”李肖然竖起大拇指，崇拜地说：“精辟！无商不奸！程恺弋绝对是个奸商！”Selena忍不住笑了起来，原来，能这么评价程恺弋的，大概也就只有李肖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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