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思考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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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说王岩之死对乔某是一种情谊的哀伤，曼丽之死于他则是某种锥心之痛，痛得令他无法呼吸令他丧失思维甚或丧失理智。所以他必须采取一种回避或逃避现实的方式，猫在一处无人之所在，沉湎于哀思，从中或许能想明白一些事。

    门铃响了许久，应该是霍光，这家伙摄于范轩杰“淫威”，王岩丧事的整个过程竟然连面都不敢露，懦夫！门铃再次响起，送餐的到了。当他开门去取食盒时，眼角余光竟扫到了街对角坐在车里的那俩，够有耐心的，但这俩一副卿卿我我小甜蜜的样儿似乎给予了他某种灵感。

    客厅里一片狼藉，茶几上竟墩着瓶白酒，霍光和郝静若见着了还不惊掉下巴。乔某有多久没喝酒了，应该是自进了古德寺后就没沾它了，可见乔某心灵之煎熬。

    也诚如对他再了解不过的范轩杰所说，这些天，他或许在思考人生。

    茶几上除了酒还有一盘花生米，这几天有事没事他就就着花生米喝几口。小餐馆送的几样菜一般般，一碟凉拌小牛肉，一碟糖醋蛙腿，一碟爆腰花，挺适合下酒。

    乔某直接口对瓶嘴开始喝起酒来，喝一口眯下眼皱下眉头，一对眼睛游离着的确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王岩“头七”凌晨，他和凌剑飞找到守陵人借来铁锨、撬棍和钉锤，挖开王岩的坟墓，打开他的棺椁，将曼丽和他葬在了一起，这或许也是两人生前的愿望吧！给了守陵人一些钱，曼丽之死在这个世上除了他二人或许就是一个永久的谜了。当然，不排除凌剑飞向他的组织汇报。

    下山后，登上集家嘴渡轮码头，一晚上没怎么说话的凌剑飞叫住他，用一双仿佛穿透他灵魂的目光直逼他的眼底，用一种极其冷漠的口吻对他说：“我先前说了，我和你从此或许天各一方，非敌即友，各走各的道。你同意吗？”

    乔某已然悲哀以极的心像被刀剜了般一痛，讷讷道：“剑飞，一定非得这样吗？”

    凌剑飞反问道：“你说呢？”

    “你的意思还是王叔的意思？”

    “还重要吗？”

    “我已经向老大递交辞呈了，他说得上面特批。”

    凌剑飞似乎觉得颇意外的“嗯”的一声，目光顿时放柔和了说，就怕上面不批。

    心情欠佳的乔某挥了下手，问要不要载他一程。凌剑飞说了俩字“不用”，汇入人流中走了。

    真就从此天各一方了吗？乔某的心又袭上一重阴霾。

    很显然，无论是王岩抑或凌剑飞是欲他弃暗投明，但至少他目前做不到。那天晚上唐蕙兰打着拜祭王岩的旗号分明是范轩杰授意其传递某个信息的：他范轩杰“沦落”至武汉站是事出有因的，而这个“因”是替你乔某从监狱里捞你的老父亲，你小子要懂得知恩图报；同时，王岩之死，罪不在他，而是王岩在他的地盘上闹事，阻碍了他的前程；再则，他之死死于他所患绝症。

    如此，我乔某有得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