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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二章 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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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学古风,重振雄豪气。名声同粪土,不屑仁者讥。身佩削铁剑,一怒即杀人。割股相下酒,谈笑鬼神惊。千里杀仇人,愿费十周星。”

    这几句语速极快,声音洪亮,震人发聩。在他的颂咏中,一个豪迈的勇士怦然出现,仿佛就在众人眼前,豪气油然而生。

    忽然,陈伯康的身体突然摇摇晃晃起来,似乎站立不稳,离他很近的人想要上前去扶他,被他摇手拒绝。踉跄着双手撑在桌上,斜睨着眼睛看他们,呵呵一笑,叫道:“倒酒!”

    冯庆站起来给他倒了一杯酒,他二话没说,一饮而尽,又倒了一杯酒,晃着身体站直,举着杯子大声地继续说。

    “专诸田光俦,与结冥冥情。朝出西门去,暮提人头回。神倦唯思睡,战号蓦然吹。西门别父去,父悲儿不悲。身许汗青事,男儿长不归。杀斗天地间,惨烈惊阴庭。”

    “酒来!!酒来!!”兴奋之时,他一口喝了杯中酒,举着杯子有些疯癫的狂叫。又喝了一杯酒后,将手中的杯子一扔,狂叫道:“三步杀一人,心停手不停。血流万里浪,尸枕千寻山。壮士征战罢,倦枕敌尸眠。梦中犹杀人,笑靥映素辉。女儿莫相问,男儿凶何甚?古来仁德专害人,道义从来无一真!”

    “哈哈哈哈”,在忘情的狂笑声中,陈伯康变得有些疯癫,有些疯狂。在他念的这首诗中,处处有杀,饱含戾气,还夹带着令人疯狂之意,驱使着人向往之。

    他又踉跄着走着,来到旁边的人身旁,一把将其手中的酒杯抓过来一饮而尽,又摇晃着头,举着右手指点着他们,一个个的点过去。

    “君不见,狮虎猎物获威名,可怜麋鹿有谁怜?世间从来强食弱,纵使有理也枉然。君休问,男儿自有男儿行。男儿行,当暴戾。事与仁,两不立。男儿事在杀斗场,胆似熊罴目如狼。生若为男即杀人,不教男躯裹女心。”

    念到这几句的时候,他的眼睛同他们每一个人的眼睛都对视着,冷冷的,家呆着冽冽寒光,在泛着血色的瞳孔中,犹如一把把射出寒光的利刃深深的刺向他们,迫使他们扭过头,或者低下头,均不敢与他对视。

    “男儿从来不恤身,纵死敌手笑相承。仇场战场一百处,处处愿与野草青。男儿莫战栗,有歌与君听: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雄中雄,道不同:看破千年仁义名,但使今生逞雄风。美名不爱爱恶名,杀人百万心不惩。宁教万人切齿恨,不教无有骂我名。放眼世界五千年,何处英雄不杀人——

    我辈热血好男儿,怎能今人输古人?百年复几许?慷慨一何多!子当为我击筑,我为子高歌!”(注)

    “啪”,手中的杯子又被他甩在地上,摔的遍地都是碎渣,而他却又忘情的仰天哈哈哈的大笑起来。先前的笑声有戾气,还充杂着愤怒的不甘,但在这最后的笑声中带着的是豪迈,和绝不回头的气概。

    他们能够感觉出来,朗诵这首诗的人虽然跟自己一样出身于军统,可却走上了一条不同道路的人,既是一个值得敬佩的人,也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

    但是,在他所念诵的这篇诗中,处处都充满了杀气,充满了复仇的理念,不但贬低了国民党,还顺带把共产党也带了进去。

    张萍有些不舒服,这是一个极端的民族主义者。虽然自己懂得不多,历史书籍几乎就没有看过,但还是能分辨出这首诗与自己所信仰的有很大差别。可是,在眼下的时代,却非常有适合的生存土壤,让人激情澎湃,充满战斗和复仇的意志。

    对这首诗,她不知道是何人所作,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所写,诗中所描述的内容让她同样的热血激情,全身的血液如同沸腾一般,让她发热,出汗,让她激动不已,只恨自己不是男儿身!为此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保持着镇定。

    想到这里,她看向其他人的表情,能清晰的感受到他们的心情,他们激烈的心跳,快速的呼吸,还有他们因受到诗句的刺激而变得激昂奋进,因激动而热血澎湃的面孔,就连他们的眼眶也都充着血丝带着杀意。

    这首诗句句都带着杀气,戾气,充满了血腥味,和极端的民族主义的思想,极易让饱受欺凌,战乱的国人很容易受到诱惑,带着狂热融入其中,其思想与共产主义是相悖的,是不能被接受的。

    可是,他们无能为力,不论是言语和理论都不能将其驳倒,更何况他们在历史知识上的差距。他们不知道陈伯康看过二十四史,虽说还不能精解其意,倒背如流,但对一些历史人物和重大历史事件,及其认识不是这几个人能比的。

    靠着椅子上,陈伯康失神落魄坐着,无神的望着屋顶,沉默中,抬起手挥动着,失意地说道:“你们走吧,走吧,今晚宴客结束了,今后大家都好自为之吧。”

    “疯了!你是个疯子!如果所有人像你一样内心都充满着仇恨,人民还能安居乐业吗?”张萍只能这样回答他,想以此抨击减轻刚才那首诗带给大家的冲击,可是得到的却是一片沉默。

    看着她,是冷冷的看着她,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少顷才缓慢而淡漠的说道:“哈哈哈——疯子?是!我是疯子!我是疯子又能怎么样!杀尽倭寇,还我河山,又有何不好!总不能等着倭寇来杀我们吧!

    我写的杀人诗怎么样?做得好不好?是我这辈子写的唯一一首诗,也许可能是最后一首诗,是专门写给有血性的中国男儿的!

    没有血性,这个民族只会被消亡,适者生存这个道理你们难道不懂?没有仇恨的民族只会被这个世界遗弃!在这个时候,无论任何人,无论是谁坐到这个台上,只要胆敢宣传投降或者和平者,我必杀之!如果胆敢压制抗日,我必除之!”

    声音平和而清冷,没有刚才的激昂愤慨,没有了疯狂与狂热,没有了悲愤和痛苦,清冷而刚毅的声音让他们全都惊异无比,这还是刚才那个充满杀意的人吗?

    他的话让众人很诧异,特别是张萍,认为这个人的思维转换其快,是个极有自主意识的一个人,而且对事物认识极为深刻,意志很坚定,坚韧不移,不是一般人能够将其从精神上击垮。

    众人带着各自不同的心情,在狱卒的看守下回到牢房。在面对狱友的询问,他们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今晚发生的事,不知道该不该说,更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人,是说佩服一个军统的特务,还是说这个人是个英雄。

    大家都清楚,在监狱里,跟自己一起受难的同志,宣讲一个特务的好话,说一个特务是英雄,是不明智的。只能隐藏在各自的心里,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唯有那首诗,那首杀人诗在他们的脑中来回旋绕,一想起其中盎然的诗句,仍然在燃烧着自己的鲜血,刺激着自己坚毅起来,继续战斗!

    注:本章所引用诗句,源自仇圣先生《大中华复仇宣言》中的《男儿行》,其中一些字词略作省略变动。特此感谢并注明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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