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水里洗一洗,有一个拉杆,抓住了向上一提,柔软的拖把头就被挤压,水分大部分都弄出去。
这就是最简单的硅胶了,老耐操了,我家那个拖把头,十年了,现在还在用。
但是硅胶制品有一个特点,你可以将它拧干,但是不能彻底干燥。
超市里新买的,刚从货架上拿下来的拖把,那个拖把头是干燥的,你用手摸一摸,比板砖还硬。
这种拖把你放在家里晾着长期不用的话,它也会脱水,干燥,变得硬脆。
包括你买回家整日扔在床上玩的硅胶娃娃,按照说明书的要求,你要做保养的,最重要的一个环节就是补水。
否则等它一脱水,就会干燥、硬化、起皱,一转眼曼妙少女就变成了更年期老太。
现如今,那四条巨型丝虫,就在严重脱水。
啪啪啪——
干硬的虫皮失去了弹性,纷纷爆裂开来。
你以为里头有什么?
全是碎片。
想来不光是“母虫”遭殃,这肚子里头的“子虫”也纷纷见了阎王。
吼——
这个过程您尽可以慢慢欣赏,四具黑骷髅手脚可没有停,又抓起四条巨型丝虫开始了不要脸的强吻。
砰砰砰砰!
猥亵完成之后又将四条丝虫始乱终弃似的扔在地上,任其残花败柳般走向死亡。
剩下的虫子竟然开始刨地。
我说错了啊,是往地底下钻。
“看起来,它们想溜啊。”一名蛊师急了,“咦?”
蛊师是“急”,而那些巨型丝虫则是“慌”,它们发现这泥土地板,竟然钻不进去?
四具黑骷髅可不给你思考的时间。
又抓了四条丝虫开始施暴。
这就没法子了,那些丝虫哀嚎了一阵,终于像是下定了必死的决心,朝着四具黑骷髅狂涌围攻。
用嘴巴啃,用酸雾酸液喷,用肥胖的身子去压——
咬不死你就淹死你,淹不死你就压死你!
“脑残,”徐步摇一阵冷笑,“骷髅本来就是死的啊。”
“步摇老师,你看,它们以四副骷髅为核心,已经聚集成四团虫堆了,咱们是不是可以?”一名年轻蛊师脸上浮现出一阵坏笑。
“当然可以,等的就是这一下啊。”徐步摇拍了拍旺财的肩膀。
噌噌噌噌——
这回就真是僵尸病发作,旺财的两只手,那十个指头的指甲,全都暴涨三寸。
比慈禧太后还要妖娆。
“不是,你早有这班利器,为啥还要整那么多事啊,早让旺财上去用指甲抠死它们不就结了?”姜老师一阵不满。
可是他想错了,指甲,并不是用来抠的。
旺财大吼一声,冲进了战圈。
如果仔细看的话,他似乎并没有去攻击那些缠斗黑骷髅的丝虫们。
咔嚓,咔嚓——
又是那种巨恶心的摩擦音,旺财两只手不知道在那里做着些什么动作,十个长长的指甲片互相摩擦……就跟演电影似的,特别装逼,因为铜甲尸的锋锐指甲这样大力刮擦,居然就像是砂轮打磨地条钢一样,火星沫子四处飞溅。
你靠得那么近,自然就有火花飞溅到了丝虫群里。
突变,再次发生了。
你们是不是以为火星子一沾上去,那些丝虫便陷入一片汪洋火海,然后掉落在地上全身裹着火苗翻滚挣扎,但是然并卵之后,活活地被烧成灰烬对不对?
真要能这么简单的打,早先徐步摇也就不会用对讲机要求武警撤退了。
人家手里可是拎着汽油的啊。
当旺财指甲上刮出来的火苗子飞溅到了虫堆之后呢,立马就先有两条大肥虫,从骷髅身上落了下来。
除了身上没有被烈火包裹,其他的症状倒是跟你们猜测的相似。
也是在地上剧烈的翻滚,痛苦地扭曲抽搐。
那难受劲儿,感觉比被黑骷髅的墨汁强行深喉还要悲剧。
轰——
一条在地上翻滚的丝虫,似乎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嘴巴张到了最大——
一团火球从它的嘴里喷了出来。
尼玛感情旺财是直接点燃了虫子的体内的火?
而且吧,那火球竟然是绿色的。
“我去,你刚才在四个骷髅的身上刷的是白磷啊?”姜老师总算看懂了。
是啊,这些虫子在黑骷髅的身上又啃又舔,大量的磷粉都送进它们肚子里去了。
以前还没有推广火葬的时候,那些个墓地边上,一点到晚的冒鬼火,这种磷自燃的现象,想必大家也都耳熟能详了。
但这里有个关键的因素,你要有氧气啊。
所以说旺财用指甲抠出那些个火星沫子,其实并不是为了“点火”,而是要去刺激这些丝虫张嘴吸气。
“那你开始将白磷刷在骷髅身上,咋不见骷髅自燃啊?”姜老师还是想不通。
徐步摇指了指放在地上那个已经空了的培养基。
“我肯定用生物材料做了隔离嘛,但是被丝虫舔进肚子里之后,这些生物材料就迅速被消化,白磷暴露出来,就等着外部空气灌入了。”
十几分钟的时间,旺仔围着四个“虫堆”反复地转圈。
一只只肥大的巨型丝虫哀嚎惨叫,痛苦地摔落在地。
这种由体内引火的焚烧,那简直就是惨烈,没得救了。
四个黑骷髅压力大减,活动着手脚继续“强吻杀敌”。
“你老实说啊,它们这你呕进我嘴里,我再吐给你胃里的脏东西,究竟是什么?”姜老师打算刨根问底。
“氢化钠。”徐步摇淡淡地说。
“氢氧化钠?”姜老师秒懂,感情你是强碱对强酸,去中和虫子们身体内的体液啊。
“是‘氢化钠’不是‘氢氧化钠’!”徐步摇纠正道,“分子式里面没有那个字母‘O’!”
是的,氢化钠的化学式写作“NaH”,而氢氧化钠是“NaOH”。
如果按照教科书式的思维去套呢,你看到这个化学式的写法,就应当会将它认定是一种盐。
错,倒也没错。
但是在真正的理化研究圈子,或者化工圈子里,那可没有人将它当成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