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杀毒

    人民银行跟其他的商业银行不一样，它是央行，是正式的国家政府机关，里面上班的都是带编制的公务员。

    徐一飞一大早就找上门去了，也是由于各方面的影响力作用吧，分管支付清算的游副行长亲自接待了他。

    “并不是你们一家这样子，”游副行长为难地说，“事实上去年年初申报的那一批机构，都已经批复了，只是上报总行的程序一直拖着没有走。”

    “这是为啥？”徐一飞闹不明白了。

    “计算机出了些问题，”游副行长低声告诉徐一飞，“你们那一批的申报材料，最后审核完之后，连带原始资料扫描件和各次审批会议的电子纪要，ERP系统的各部门签约授权，都汇总成了一个大的申报文件夹，这个文件夹在发往总行之前，被标记了报批编码，就被存放在我们业务科科员小刘的电脑里。”

    “你的意思是说，你们业务科小刘的电脑出故障了？”徐一飞不满的说，“这没有道理啊，就算是发生了火灾，一把火将办公室的电脑烧了个干净，那你们就通知各个申报单位，让我们重新填报一次不就结了，也犯不着拖上整一年吧？”

    “唉……”游副行长叹了口气，拉上徐一飞就走向了业务部门的办公室，“你自己来跟我看看吧。”

    所谓业务部门的办公室，其实是一个开放型的，差不多一千平方米的大空间，里面摆放了很多张办公桌，分列成好多组。那个小刘就是其中一组，他打开了自己的电脑，平稳进入系统之后，发现似乎没什么异常。

    “我说，你这台机器不是要用来上报总行资料的么？”徐一飞盯着显示器的右下角，一个红色的叉出现在了网络连接图标的上面，“为啥你的电脑却没有联网？”

    “自从上次那件事情发生之后，就先把这台电脑的网络断开了，省得在网络上污染其他的主机。”小刘无奈的说。

    “中病毒了？”徐一飞问道。

    “算是吧，”小刘用无线网卡将机器接驳上人民银行的内网，然后打开了一个文件夹，“你看，这就是编号04017的文件夹，里面存放的就是你们那一批申报机构的汇总材料。”

    噼噼啪啪，小刘敲击着鼠标和键盘，打开了支付清算机构申报系统，然后提交了这个文件夹。

    啪——

    直接蓝屏，死机了。

    “我后来也测试过这台电脑，”游副行长补充说，“这台电脑，可以非常顺利的干任何事情，包括网络聊天、直播打赏、看视频、听音乐、玩游戏、处理办公软件、搞设计排版……可就是提交这个文件包的时候，就出问题了。”

    “问题关键就在于，”小刘接口道，“我们事后跟总行那边联系了，总行说这个文件夹已经正常进入了申报流程，但是资料还没有传输完整，我这边就因为死机而造成了数据库的故障，而04017的文件包编码，还有里面几家单位的名称，都已经完成了分类录入，是独一的记录，不可重复。所以我现在如果再换一台电脑，找你们这几家机构再补充一次材料，然后再另行打包一个04018的文件夹上传，是无法通过的，系统就会弹出一个对话窗口提示说‘某某有限公司的材料已经在04017文件包提交总行，在复审结束前，请勿重复提交’。”

    “那你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啊，”徐一飞奇怪了，“你把事情的原委给北京打个电话，要总行的人直接进系统后台删除掉这个04017的申报记录不就行了？”

    “总行那边删除不了，而且，”小刘一脸痛苦，“现如今总行已经没有人敢去删除那个数据记录了。”

    啥？

    “是这样，因为数据记录传输得并不完整，”游副行长说，“所以总行的一般业务人员在前台的操作界面是看不到这条申报记录的，她们当然删除不了。只能让技术人员从后台登陆进去，找到这条数据，删除它。可奇怪的就是，为了进后台删除这条记录，总行先后派了四个技术员，结果不但数据记录没有删除，这四个程序员，都死了。”

    “什么？程序员死了？”徐一飞懵了。

    “不光是他们那边，我们这边更惨，”小刘苦笑着说，“因为我们已经判定这是一起电脑病毒的攻击事件，所以也喊了技术人员过来维护，想要做杀毒处理，结果每次处理都以失败告终，而且，我们这边处理这件事情的程序员，前前后后已经死了六个人。”

    徐一飞不说话了，很显然，这里面有问题！

    “到今天，其实你不来找我们，我们也该上门去找你了。”游副行长拿出了一张盖着红头大印的A4纸，“这是国防部第三厅开出的介绍信，这次的事件已经立案，秦素厅长要中心支行跟你们联系，调查这次的事请。”

    徐一飞伸手接过介绍信，一脸的苦笑。

    “这样吧，你们这里还有技术员或者网管吗？要他来一下，我对程序技术，尤其是电脑病毒这些东西一窍不通的，”徐一飞摊开手，“喊人过来当我面处理一下，放心吧，我会保障他的安全。”

    “小刘，你去技术部叫郑师傅来一下。”游副行长吩咐说。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蓝色技工制服的男人被小刘带了过来，这就是游副行长口里称呼的“郑师傅”，实际上这男人的年龄并不大，目测也就二十五、六岁的样子。

    “不是吧，你们不是早就说好了不让人再去折腾这台电脑的么？”郑师傅忽然脸色变得惨白，“游副行长，你行行好吧，别看我这么年轻，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的，你别坑我！”

    “放心吧，这次咱们请了高人给你护法，你放心操作，肯定不会有事！”

    游副行长不说这话还好，一说郑师傅就更慌了，他看了徐一飞一眼，“游副行长你不是这么玩我吧？这小子看上去比我还年轻啊！”

    徐一飞一脑门子黑线，几个人赌咒发誓地折腾了一个钟头，郑师傅总算是颤巍巍地……

    打开了手机。

    一副交代遗言的口气，跟自己老婆孩子话别……

    啪！

    之前蓝屏死机的电脑，被郑师傅强制重启。

    徐一飞胸口的曹操骨灰钻石，也开始闪闪发光，强大的佛法气场充斥着办公室。

    Windows 10系统界面停稳之后，郑师傅双击打开了Dos命令符，进入了人民银行支付清算申报系统的数据管理后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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