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摸了摸狗没说话。
“小嫂子,你千万别犯糊涂……”黄大狗上来做说客,被郝三黑摆手制止。
胡麦麦提上篮子,从兜里掏出钱放在桌上,转身就走。
而郝三黑始终笑容淡定,也没拦。
黄大狗和牛鹏目瞪口呆看着。
“老大,要不要我们动手?”黄大狗忍不住凑上来。
“动手吧。”郝三黑点点头。
黄大狗和牛鹏嘿嘿直笑,摩拳擦掌往外走。
郝三黑起身劈头给两人一下,“叫你们动手给老子搬家!”
“真搬啊?”两人都傻眼了。
“不搬也成,你们还想死多少兄弟?”
“老大,我们还没查出来是谁干的。”
不但找不到是谁干的,除了一点血迹,连尸首都没找到。
郝三黑摆手,“别查了,我心里有数。”
两人齐声道:“那谁干的?”
“过阵子你们就知道了,咱们这烂命,要的人太多了,以后当心点。”
郝三黑冷冷一笑,抱着狼狗崽子离去。
“卖咸鸭蛋,卖松花皮蛋……”远处又响起叫卖声。
狼狗崽子嘤嘤直叫,天知道怎么会对她这么感兴趣。
人和狗大概也是一样的,闻着味儿就惦记上了,就是一生。
裴六爷亲自出马,白家夫妻只能自认倒霉,用柳爷小街的院子换了一套道外正阳大街的好宅子,并且在裴六爷大批手下的“帮助”下,一小会就清空全部家当,走得干干净净。
柳叶小街家家关门闭户,门窗剩下一个个窥探的小洞,无数焦虑惊恐的眼睛。
白家夫妻走了,大门也敞开来,像一个黑洞。
裴家两个汉子守在魏家门口,像是两尊门神。
胡麦麦又出门跑了一圈,两篮子鸡蛋卖得干干净净,一路热热闹闹回来,冲着两尊门神直摆手,“大兄弟,赶紧来帮忙!”
她一个南方乡下婆娘,不知道从哪学到这么一套套支使人的本事,两人听到她的吆喝就脑仁疼,同时也都觉得挺没脸,两人一身本事,可不是来打杂的。
“赶紧来啊!这家搬走了,赶紧跟我去瞧瞧他家落下什么好东西!”
“你也要点脸!你以为这是你们家乡下野山,落下的都是你的!”
魏家大门开了,琥珀双手叉腰指着胡麦麦骂。
“你要脸你别吃我做的鸡蛋!”
“你以为……你们别动我……”
魏远志和天冬一人抱着腰一人拽着衣服,齐心协力把琥珀往回拖。
一辆车绕进小街,笔直堵在魏家大院门口。
两个大汉拉开车门,毕恭毕敬道:“郝主任好,黄队长好,牛队长好。”
郝三黑戴了一副墨镜,军大衣敞开,趾高气昂朝魏家大门走。
琥珀一愣,迅速冲回去关门,只是已经来不及了,郝三黑进门一巴掌拍在魏远志肩膀,“我的屋子收拾好没?”
魏远志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瞪圆眼睛看着冲回来的胡麦麦,一脸茫然。
胡麦麦冲他一点头,“这里没你的屋子。”
黄大狗嬉皮笑脸,“小嫂子,咱们刚刚不是说得好好的嘛,赶紧收拾屋子,我们马上来住。”
魏远志和琥珀倒是没上当,魏远志连连拱手,“郝叔,我六伯说的可不是这样,我家老的老小的小,真没地方住。”
“你还敢来!”琥珀怒目圆睁,“你就不怕吃黑枪!”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不等郝三黑开口,魏远志急了,“你又想被关起来是不是!”
郝三黑冲着魏远志笑吟吟点头。
“这是我的家!”
“闭嘴!这是六伯吩咐下来的事情!
“魏远志,你这个孬种!”
琥珀冲进厨房又迅速冲出来,手里赫然提着一把刀。
郝三黑哈哈大笑,一动不动。
魏远志大惊失色,黄大狗和牛鹏掏枪对准琥珀,裴家两个壮汉也冲上来,挡在琥珀面前夺了她的刀。
胡麦麦和天冬拦腰抱着琥珀往房间拖。
魏远志接过琥珀的刀放进厨房,手抖得快拿不起来了。
人又关起来,魏远志拿出锁和钥匙,哆哆嗦嗦锁好琥珀房间门。
胡麦麦让天冬盯着门,回头怒瞪郝三黑。
郝三黑笑嘻嘻看着,“你看,多热闹,这个大院多吸引人。”
琥珀拍打着门,大吼道:“哥,后妈!你们要让他进来住,我一定跟他拼了!”
胡麦麦冲到郝三黑面前,“你确定要住?”
郝三黑点头道:“确定。”
魏远志追上来,“麦麦,你别冲动……”
胡麦麦手里突然变出一把刀,“你要住进来,我也跟你拼了。”
众人呆住了。
一个手下气喘吁吁而来,“老大,东西都在外面,搬哪间?”
魏远志聪明了一回,迅速朝着门外冲去,“搬街口这家,门都开着呢!我带你们去!”
郝三黑笑容满面道:“怎么,小可怜,不去跟你的好邻居帮帮忙?”
胡麦麦冷冷道:“第一,别叫我小可怜;第二,你不是我们的的好邻居。”
“郝叔,您这床挺结实,您来看看看放哪间……”
门外传来魏远志声嘶力竭的喊声。
郝三黑往外走,黄大狗和牛鹏等人都松了口气,慌忙跟了上去。
走出魏家大院,郝三黑冲着空荡荡的小街抱拳,“诸位,远亲不如近邻,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魏远志遥遥鼓掌,掌声孤单而可笑。
郝三黑回头冲着胡麦麦一笑,笑得白牙森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