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去留上

子无礼！”

    他们背后关羽、张飞与牙门将三人跟着，关羽见魏越那姿态原本眯着的眼睛张开仔细打量、观察，张飞倒是一副应该如此不出我所料的模样，还露笑扭头打量着帐中布局。

    刘备拉着李立左臂，急忙劝道：“建贤兄！息怒！卢师当面，莫要造次呀！”

    卢植皱眉，轻咳两声，魏越见李立熄火，便起身手里握着水瓢行礼：“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望卢公明鉴。小子离家三载余，甚是思念父母，该回去了。”

    卢植沉吟不语，魏越拱手行礼，转身出门时对刘备、关羽、张飞连着牙门将都一一抱拳，故意忽略李立，临出帐将水瓢丢回桶中，水花四溅，恼的李立烦躁失态，跺足气愤道：“卢师！还请卢师为弟子做主！”

    见卢植脸色难看，刘备拱手道：“卢师息怒。”

    卢植坐正身子，认出刘备露笑：“果然是玄德，前日见了破虏营名册，为师就等着玄德，既想玄德早到，又不愿玄德早来。其中矛盾，玄德可知？”

    “卢师用心，备安能不知？”

    刘备长揖，就听卢植问：“帐外究竟何事，令建贤此般失态？”

    李立要开口被卢植一瞪神色悻悻，看向刘备神色复杂，刘备垂眉语气低落：“罪不在建贤兄与魏功曹，而在于备。”

    “哦？”

    卢植诧异，笑问：“奇怪，玄德之失，竟能使扬祖与建贤怄气？”

    张飞上前一步深深作揖：“卢先生，罪责不在大兄，而在张飞。”

    卢植上下打量张飞，见他面熟又是乡土口音，一个小小的罪责刘备要抢，张飞也要抢，这令卢植心中不快去了大半：“玄德详细说来，是非曲直老夫自会公允处断。”

    “是，备明白。”

    刘备拱手微微躬身行礼，站直后讲道：“事发前，备携二位义弟来拜谒卢师，受阻于帐外等候。而后魏功曹来，帐中议事不能进，便询问我三人破虏营粮秣之事，以佐证邹破虏前话。得悉备乃卢师门下弟子后，魏功曹大感亲切自报师承，说与备能算世交。备三弟张飞醉心书法仰慕陈留蔡大家，得知魏功曹师承陈留蔡大家，一时激动犯了喧哗禁令。”

    卢植看向牙门将，牙门将抱拳：“诚如刘君所言，不曾有假。”

    卢植又问刘备：“那为何扬祖会与建贤冲突？”

    刘备扭头看一眼李立，对卢植道：“建贤兄秉公执法要追究犯禁之人，或许是张飞仰慕蔡大家之故，颇受魏功曹青睐。魏功曹刻意怠慢建贤兄，又以虚言诈牙将而入帐中。此后之事，皆如卢师所见。”

    卢植缓缓点头，看向李立：“建贤，可是如此？”

    李立点头：“大抵如玄德所言，扬祖近来狷狂，合该惩治一番，否则他日必招大祸。”

    张飞惹出的事情只是一个引子而已，其中矛盾深埋，这种事情卢植作为一个长辈不可能拉偏架，稍稍沉默片刻：“扬祖能与各营校尉交好，为何就无法与建贤结交？张邈海内名士，丘力居右北平乌桓大人，张举边塞豪杰，此三类人都愿与扬祖为友，军中泛泛之辈愿与扬祖为友更是难以尽数。可见扬祖为人、处事自有其长处，建贤不可不察。”

    李立垂着脑袋，脸色憋得赤红，他不是十几岁的少年，也不是刘备这种二十岁出头的小青年，他已经三十多岁了，他感受最大的是颜面备挫伤。

    见他连敷衍的意思都无，卢植又道：“建贤，达者为先者师，而非年长者师。望汝，见贤思齐。”

    “学生明白，可……唉！”

    李立说着气恼顿足，羞怒忿忿道：“可那竖子殊为无礼，学生能认错悔悟，就怕他得理不饶人，借机又羞辱学生。”

    “建贤还没悟透，建贤能破心障悔悟自新，这本就是建贤的得失，何须扬祖认可？何况，扬祖可是戚戚无状之辈？”

    卢植说着露出一个笑容：“他乃蔡伯喈衣钵传人，小胜汝等一筹本无可厚非，就怕汝等自欺欺人，不愿与扬祖相互砥砺。”

    李立点着头：“卢师用意，学生明白了。今日失态至此不便待客，学生告退。”

    李立与牙门将一同离去，卢植细细打量关羽、张飞，的确不俗，便笑道：“难怪扬祖愿意交结你兄弟三人，的确各有不凡之处。”

    关羽脸色隐隐又涨红三分，张飞咧着的嘴又大了一些。

    得到卢植的认可，刘备心中松了一大口气，身子微微前倾问：“卢师，魏扬祖何等样人，竟能使胸襟广博如建贤兄也会这般气短？观卢师神色，似乎对魏扬祖青睐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