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外衣闲闲躺入了摇椅中,伸手招了招游小真将衣服递给了后者道:
“挂过去。”
他指屋中的衣架。
待得小真将衣裳挂上了衣架后,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来,男人躺在摇椅中眼也不睁淡淡道:
“进来。”
应声而入的,是新的仙侍总管,一位年过半百的老者。
“奴才见过谛君大人。”
老者叩倒在地,躺在摇椅中的人轻轻抬眸向他瞧了一眼,继而淡淡道:
“你是本君请来的人,换个自称吧。”
那老者站起身来,倒也不卑不亢的很,他沉默了一会儿,答:
“老奴乃无根无魄一介凡夫俗子,幸得谛君大人收留,先是夫人不辞辛劳治好了家孙顽疾,后又将山门账目尽数相托,如今更予了老奴这仙侍总管的职位。老奴诚惶诚恐,还望谛君大人莫要折煞老奴。”
话说到此,男人摆了摆手不再继续先前的话题反问:
“徐老,什么时候能到妖森?”
却见那老者从袖中拿出一只罗盘看了一阵,片刻便回应道:
“不出意外,明日午时即可下船。”
男人点了点头,突的向游小真瞧了一眼,他对老者道:
“这是我家老四。”
徐老点了点头,转过头向游小真一礼道:
“见过四少爷。”
男人游小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模样,说道:
“徐老如乾天坤地二人一般,自为师为晓白山掌门起就跟着为师了,山上一应账目,俱是出自他的手下。”
游小真呆了呆,这会看老者的眼神有几分变了。
“四少爷天资聪颖,老奴看过了四少爷这半年来做的账目,当真不凡的很,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
捋着白胡的老者话还未说罢。
“徐爷爷!!!”
一声下惊呼的游小真已是一个奔子跳上前去,赫然一副要抱对方大腿的模样道:
“你可知我需要你需要到花都快谢了……”
徐老:
“……”
男人一时无奈的摇了摇头,看向了老者道:
“徐老,近几日里手头的事能推就推推吧。”
老者捋着白胡点了点头道:
“老奴明白了。”
男人看着四弟子此时像小狗一样瞧来的表情,突道:
“本君让你带来的东西呢?”
“老奴带来了,不过,不知您要这竹棍是……”
徐老一边说着,一边走上前去将手中竹棍呈给了男人。
闲闲躺在摇椅中的男人拿过细长的竹棍,也不回徐老的话径直看向了耷拉着脸的四徒儿道:
“你来。”
有人是不情不愿走上前去的。
看着立在身前一脸悻央央模样的游小真,男人慢慢道:
“为师初时见你徐爷爷时,他用三个问题向为师证明了他的能力,如今,你择商途已有四年之久,为师也想考考你。”
游小真听的一愣,男人却已经出题了:
“你适才去挂衣服的衣架是什么材质?”
游小真叫这问题瞬间问懵,下意识张嘴“啊?”了一声。
脸色沉了半分,这一回,男人的目光转而看向了老者。
轻轻颔首,老者面无表情慢慢答道:
“回谛君大人,您若问的是屋内东北角里的衣架,老奴想,应是四十年红木所制。”
游小真到了这会才敢又向衣架瞧了一眼,果不其然正如老者所说,是一支红木衣架。
他一时愕然转首向老者看去,不由傻傻道:
“可是那衣架明明是在你身后的,你进门以来连头都没回过,又怎么会知……呃!”
游小真叫躺在摇椅的上的师父狠狠抽了一棍子,只来得及疼的一呲牙,第二道问题便又来了:
“你在这屋中看到了什么?”
游小真长大了嘴,这回不敢“啊”了,许久才挠了挠头硬着头皮道:
“有……有红木衣架,有桌子,有四把太师椅,屏风后面应该还有床吧……”
他心里欲哭无泪啊,这都是什么奇葩问题?!
男人懒得搭理他,又一次转过头看向老者,便听:
“回谛君,四少爷适才说的都对,但老奴看到的却与四少爷不同。老奴自进门至今数了步伐,发现这卧房横纵皆符合九九八十一小格局之数,屋内用度奢侈讲究,更不乏铜镜等物。是以老奴斗胆判定,一来,这屋内主人并非一人,而当是一对夫妻。二来,两位主人身份极为不凡,三来,正因主人是极为讲究之人,老奴以为,此二人怕是不好打交道的很。”
游小真愕然,又听老者慢悠悠又道:
“还有,这屋内虽无积灰,但同样没有焚香之气,只怕您已经好些天不曾回来歇息了。”
仅凭一间屋子,竟然生生看出了其主的性格与近期状态,游小真一时傻傻看向老者,心道你这只老妖怪,有没有搞……
“服不服?”
男人躺在摇椅上向他看来了。
游小真觉得自己真的无话可说了,一时撇了撇嘴道:
“服。”
话音刚落,又是狠狠一竹棍甩了过来,小真狠狠咬紧了牙关才勉强忍住了跳来的冲动。
男人面无表情看着他,道:
“还有一题,想好了再答,这题若是答得不好,打你是轻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