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燕瑜微微眯了眯眼睛,笑得像一只小狐狸,“当一个人太骄傲时,世间就不再有东西能让他妥协。叶子太骄傲了,她不屑于对爱情低头。”
“所以?你就认为叶子看不上我?”
“你身上并没有什么让她觉得可取的。”
沈墨心头百转千回,却忍着没去反驳她,因为这种事情一旦反驳反倒显得自己气弱了,所以他只是无所谓的笑了笑,就没了多余的反应。
“咦?我的话居然一点都没有打击到你?”
沈墨不屑的笑了笑,“我不觉得你的话有什么可打击的。”
“你真的不在乎叶子是不是给你戴绿帽了?”
沈墨笑道:“你来找我,就是来说这些的?”
“你真的不在乎?”柳燕瑜坚持她的问题,嗓音里都带上了诱惑的味道。
“你这猜想的前提就不存在,我为什么要在乎?”
“哦,也就是说,你坚信叶子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
这回沈墨是连表情都不屑于给了,“你要是实在闲得无聊的话,可以找柳靖武安排个人带你逛逛。”
“让我逛蓝罗村?柳靖武会如临大敌的派十个人守着我的。”
沈墨轻笑道:“你想多了,柳家人好客,你会感觉宾至如归的。”
柳燕瑜扭了扭屁股,身体前倾,右手撑住下巴,突然笑道:“现在看起来,你还是有一点可取之处的。”
“比如?”
“比如,你装相的本事还是很炉火纯青的。”
沈墨突然有了一种很强烈的想要将她的脑子拧下来的暴虐感!
这女人眼睛太毒,让人心生恐惧!
沈墨起身道:“我还有事,你请自便。”
女人一双眼睛还放在沈墨身上,目送着他走上楼梯,等什么踏上最后一级台阶时,她才开口道:“你很担心叶子。那你想不想知道我们这边的谈判底线是什么?”
沈墨回头,摇头,“你不会告诉我的。”
“不,我会。”柳燕瑜的表情很真诚。
“哦,那一定是在忽悠我。”
柳燕瑜终于收起了脸上的笑意,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意兴阑珊的道:“真是无趣。”
………………………………五 号 分 割 线…… ………………………………
沈墨的行程是上午去充当家属谢礼,午后开始闭关抄书,以这种方式来向世人表明他在扮演的身份。沈墨真搞不懂这样别扭的仪式到底是谁想出来的,但是他除了遵守别无他法。
柳家人的族谱相当有趣,沈墨一直就很垂涎它了,所以对抄谱一点抗拒感都没有。只是他抄谱还要遵守一个奇怪的规则,就是必须从后往前抄,一个下午下来,他甚至还没有抄到民国三十二年。对着满满两大摞的族谱,他突然有些犯愁了。
在这一下午的过程里,沈墨跟着族谱将柳家人这几十年的历史过了个遍,最大的感受就是:一个家族的团结旺盛是发展的动力开始,它为家族的发展提供前赴后继源源不断的后备资源,让其在战场上所向披靡,勇往直前。
柳家人的铁血政策在外人看来是不合情理,但是对柳家人来说,这却是最好的战袍!
从这里,沈墨又忍不住将思维线牵到了叶子身上,一个下午他都尽量让自己凝神静气的抄谱,可一旦手上的活停下来,他的思维就开始不受控制的流窜,迅速的从一个并不相关的话题窜到了她的身上。
不得不承认,中午柳燕瑜的话大大的触动了沈墨的某根神经,他其实也对叶子的肚子有着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疑惑感,只是出发点并非柳燕瑜说的那样赤裸不堪。他对现在的状况有着严重的不踏实感,这种不踏实感源自于叶子的态度。江达曾经从某本书上偷学着来活学活用的说过,女孩子有各种形态,有的像一幅浅显的画一望即知,有的像一本打开的书,只要你用点耐心读完上面的字你就可以懂了,有的则像是一本合上了的而且密封好了的书你需要耐心撕开包装打开它才能品味她的美丽,……最难的是像一幅丢失了解码方式的宝藏图,因为你可能终其一生都读不懂她。
是的,女人有各种形态,她们多姿多彩各有形态各不相同,但是当她们步入一种形态时,却可以轻易的从所有女人当中找到她们的相同点,那就是当她们都做了母亲之时。
可是沈墨在叶子身上找不到一个女子做了母亲时该有的共同点。倒不是说她不是个和个的母亲,而是作为一个新生的母亲,对他这个孩子他爹的态度……实在是让沈墨捉摸不透。
矫情点说,沈墨觉得叶子对自己太过冷淡,冷淡得根本不像一个新生母亲对孩子他爹的态度,虽然叶子和一般女人不一样,但是有点共同感都找不到,也未免太不一样了一些,所以沈墨才会一直有困惑感。
不管怎么说,柳燕瑜的言论从另一个方面支持了沈墨的困惑。
可是,柳燕瑜的猜测是更荒唐的,如果孩子不是自己的,沈墨想不出他还能是谁的孩子。如柳燕瑜所说,叶子太骄傲了,骄傲得会不屑于爱情,那就更不屑于在情感一事上使用那般下作的手段,去让另一个男人戴绿帽。何况叶子的孩子不是随随便便能怀的,印壬测试是整个柳家人都重视的仪式,沈墨不知道是什么,却也能想象得到它的重要性。叶子不可能和除了他之外的男人生孩子!
也许叶子就像那副失去了解码方式的藏宝图,也许他这一生都读不懂这个女子。
门外响起敲门声,江达在门口叫道:“墨鱼头,开门,饭点到了。”
沈墨的思绪还在飘飞中,未免慢了一拍,而外头江达已经在叫囔,“就算沐浴戒斋,也不能绝食啊,祈福也要吃饭的。”
沈墨苦笑一声,放下手中的笔,开门道:“听到了,你别叫。”
江达呵呵两声,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有几小分菜和一碗饭。他将饭菜放在桌子上,转过身去看沈墨的劳动成果,忍不住牙疼的道:“这得抄到什么时候啊?我怎么感觉突然回到了被关在家里做暑假作业的初中时代?”
“那是你好吗?我可没有被关起来做暑假作业过。”
“是,是,你是乖乖宝,最后还帮我做掉了大半的作业呢。哎想想那时候,所单纯无知啊。”
“那让你穿时光机回去你干不干?”
“真有那玩意儿的话,一定卖疯了吧?到时候我们坐在一边收钱过逍遥日子,还回去干嘛呀?”
沈墨翻了个白眼。
江达突然探过头,有些紧张的道:“墨鱼头,你知道谁来了吗?”
能让江达这样神神秘秘又有理由在这个时候到蓝罗村来的人,沈墨轻笑道:“柳佳?”
江达拍着大腿道:“真是一点挑战性都没有!”
“她一个人回来的?”
“不是,带了一个看起来很痞的保镖,还有一个大丫鬟。”
很痞的保镖应该是龙二了,“大丫鬟?小心菲菲听到和你对打。”
江达犹豫的道:“那你要去见她吗?”
沈墨一怔,“怎么?她要见我?”
“那倒没有。不过她问题我你在干什么,我说你在沐浴抄书,然后她的表情很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