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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86章 末日症候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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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点点头,调转轮椅朝安德医生的办公室推去,不过在那之前,我问了阮医生一个问题:“你说过安德医生的治疗是有效的,但是你却经常对我说,我的情况已经变得更加严重了,到底谁是正确的?”

    达拉斯入侵过安德医生的电脑,也没有找到太多有用的信息。但是,既然是安德医生的办公室,就应该有一些研究资料。

    当我用颤抖的声音读着:“这样……”真江将我的眼球塞进了自己的眼眶,完好的右眼凝视着我,那只嵌入的眼睛却左右上下乱转,片刻后恢复正常,同样用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凝视着我。她说:“我们就永远在一起了,阿川。”

    我哭泣着,但是喉咙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因为我在这一次明白了,为什么在这个世界,我总是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为什么他们谈起“高川”,我却感到他们在说一个陌生人。

    当然,我不可能将这些书籍全部翻读一遍,我想找的只是安德医生可能会在书中用笔迹和便签标识出来的重点。除了书柜里的专业书籍,还有书桌上的档案和书册。从其中所涉及到的词汇来看,安德医生关注的大都是人格方面的研究,其中包括人格的诞生,以及人格分裂的可能性与治疗人格分裂的案例,另外有小部分是关于线粒体的研究,更让我在意的是,其中零星提到线粒体的分裂繁殖和异常导致基因层面的突变,并从生理上对大脑的影响。另外还有一些关于人类思维时脑波的变化,对弱电流的影响,以及人体微弱电磁场在环境中残留的可能性的探讨。

    “没错。”安德医生根本不理会这点讽刺,“治疗的每一个阶段都是相辅相成的,名字是一种纽带。对成熟的人格来说,认可自己的名字是十分重要的事情。”

    “啊,虽然是有这样的说法,医生必须安慰病人,可以说点小谎来稳定病人的情绪,不过尽管一些人会说是为了病人着想,让其能够以一种谨慎的心态来处理后事和人际关系,不过在我看来不过是医院和医生摆脱麻烦的借口而已,得知自己注定要死的家伙总是喜欢给别人添麻烦,喂,高川,你不会是这种人吧?”阮医生用手指梳理了一下发鬓,叹气道:“哎,哎,其实说是绝症,不过和癌症,以及艾滋病没有多大区别吧。”

    “不,死亡的方式并不只有狂乱和自燃而已。而且,晚期的病人没有药物却仍旧活下来的人也并非没有。喏……”阮医生朝呆立在我身边的三个女孩呶呶嘴,“她们三个不是最好的例子吗?以及那些被送进黑塔里的病人,我也不清楚他们是否全都死在里面了。”

    比之更重要的是安德医生口中不成熟的第二人格对第一人格的冲击。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愿意和我合作。”安德医生摇摇头,“无法理解,无法理喻。我看了阮医生的报告,你的身体已经产生抗药性,而你显然无法适应这具身体的新变化。这意味着对于线粒体来说,你不过是个失败品,如果你再固执己见,接下来线粒体很可能会制造第三人格,而你也将变成那些狂乱的病人。你不是看见了吗?那些冲击宿舍楼的家伙到底是怎么死的。”

    第三幕:日常分裂

    安德医生露出错愕的表情,但他很快低下头,摘下眼镜用力揩了几下。

    “这么说来,似乎自从我醒来起,已经过了两周吧?”我突然想起这件事来,在这段时间里,虽然没有太过注意,但是我在阮医生的监督下所服用和注射的药物似乎并没有太多变化,这是否意味着这些药物正在失去效用?

    “啊,诚然如此,但那是最初时候,治疗方式并未完备,所以才在过程中出了点差错。现在不一样,你不是好好的吗?对于治疗方式的改进是卓有成效的。”

    其实对于普通人来说,保密的方式并不多,重要的东西会在数据库中加密存档,但是正在进行的研究不可能全部用电脑来处理。对于安德医生这种年纪的人来说,平时的灵感和思维引导更习惯付诸纸上。不太重要的东西通常锁在抽屉里,平时阅读的书籍、书签和便条都会或多或少透露研究过程中的秘密,一些不方便立刻录入电脑,不正式却相对重要的东西,或许仅以纸面方式存放进保险柜中……我巡视办公室,检查他的书柜,寻找那些经常开合的痕迹,找出涉及“人类补完计划”目录,以及阮医生的病理描述的书目。

    那真的是何等悲伤的结局。

    “是的。”阮医生认真地盯着我说:“我说过吧,他是这种未知疾病的处理专家,实际上,你已经不止一次超过药性期了,但是在获得新药物之前,虽然有些麻烦,但你最后总是能挺到新药物的到来。这才是我最吃惊的地方,我大概知道安德医生用了什么办法来控制你的病情,但是我一直不觉得那是有效的,然而他竟然成功了……”她的眼神变得奇怪起来,“只是,有些后遗症,不过你总算是还活着,比起其他病人来说,状态已经很好了,不是吗?”

    有一张贴在灯罩上的便签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写着:如果线粒体干涉了基因,基因从生理上影响大脑,人格被扭曲,思维能够残留,那么灵魂的存在并非神秘。

    他显然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觉得他肯定明白了,我觉得在他这二十多年的研究中,和我一般经历,变成我现在这副模样的病人绝对不再少数。阮医生认为我是特殊的,也许吧,但那仅仅是指我活得比其他人更久。我并非独一无二的,我的经历也没有任何戏剧性,我就是在安德医生的治疗中,在那个所谓的“人类补完计划”中,一个寻常的末日症候群患者而已。

    我觉得阮医生是在顾左右而言它,不过罢了,虽然不明白她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毕竟从她那里得到了许多消息。

    英雄,其实并不总是强大,也并不总是有选择的。

    “就像是回光返照?”

    别开玩笑了!

    “真江,咲夜,八景,玛索,桃乐丝,系色……哈,哈哈……全都没了,全都没了……”我对自己说:“我已经一无所有了。”

    曾经的“高川”,是明白自己将会变成这样,也同意那个虚构世界的治疗方式吗?也许吧,他其实没有选择。

    因为安德医生的非常规疗法并不总是有效,甚至可以说,存在相当大的风险,毕竟在他所负责的那么多病人中,只有我一个人还活泼乱跳,而“咲夜”她们的下场已经历历在目。说不定什么时候,我也会变得和她们一样?这么一想,就有一种巨大的恐惧压在自己的肩膀上。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感染了这种未知疾病并由此触发症候群的病人会产生诸如“幻觉”,“幻听”,“体内异物”,“狂躁”,“受害妄想”以及“体温上升”甚至是“自燃现象”。以外在病理表现来看,几乎和普通的精神病人没有太大的区别,但两者在本质上有相当大区别,前者是疾病感染导致心理失常,后者则是环境因素导致心理失常。

    “那么,你是感到愧疚?”虽然安德医生的提问没头没脑,但我仍旧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会死,但会生不如死……吗?实在太刺|激了。

    我大叫一声,将黑色的日记本扔到门板上,那怦然的撞击声,就像是敲击在我的灵魂深处。

    “那么,我想在这里亲口告诉你一件事。”我从办公桌后转了出来,盯着安德医生疑惑的脸说:“我不会继续下去,我不想和你合作。”

    “……安德医生已经通知我了,让你立刻去见他,进行二周目的疗程。”阮医生沉默了片刻说道。

    开什么玩笑……

    “你知道了?”安德医生又问道。

    “你终于想到了。”阮医生微微皱起眉头,但片刻后就舒展开了,恢复习以为常的态度,“没错,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为你准备的那些药物已经没什么用了,但是新的药物并没有制成。末日症候群每次经过药物刺|激后,都会变得更加复杂,针对性研究也会变得更加困难。”

    “你的意思是,这一次我真的没救了?”我觉得自己意外的平静,就好似不相信事情会变成这样,我察觉到了,不管医生说什么,就自己而言,并没有“绝症”和“死亡”的概念。我注视着被隔绝处理的宿舍楼,用一种自己听起来无比滑稽可笑的语气说:“再过不久,我就会像那些家伙一样,狂乱后自焚而亡?”

    正文上如同剧本般罗列着剧目和大纲:

    可是,在那之前,我要履行这个世界的“高川”的责任,这个世界里的“系色”还在黑塔里,“咲夜”、“八景”和“玛索”仍旧活着,“桃乐丝”不知所终。

    然后,安德医生出现在我的视野里,他对我露出个诧异的神情,皱起眉头扫视了一下自己的办公室,然后从脚下拾起那本黑色的日记本。在这一瞬间,我真切看到了,在他卷起袖子的手臂上,有一道不太显眼的疤痕,就在“森野”刺伤中年人的位置。

    然后他说了什么?

    只是,稍微活得久了一些。

    他盯着对着失忆的我,说:“你真的半点都记不起来了吗?”

    第一幕:厕所怪谈

    “你现在的状态和你失去的记忆有关,或者说……你的记忆被替代了。”他伸出食指,朝我虚点了几下,“你成功地给自己构建了一份虚假的记忆,这就是治疗的第一步。嗯……尽管期间出了一点小问题。”

    精神病人通过心理治疗有可能好转甚至痊愈,但是“末日症候群”患者的治疗则必须从疾病本身着手,这些年的研究已经证明,单纯心理治疗方式对“末日症候群”的成效并不大。

    安德医生似乎不打算再隐瞒了。

    未知疾病,末日症候群,线粒体癌性繁殖,基因异变,大脑影响,精神病状态,人格的产生和替代,虚拟的世界——这些词汇就像是被一根漆黑的线条串了起来。无数的幻灯片般的记忆画面,零碎繁杂的声音,不断在我的脑海中闪现,我感到一种强烈的恐惧感,这种恐惧并非来自情感,而来自于自我存在的本源,它从一开始就在那里。

    阮医生告诉我,尽管安德医生对所谓的“末日症候群”已经研究了很长时间,然而正如在某些可能的疾病出现时,经常会同时出现的临床特称、症状、现象,此时医师可针对出现的其中一种表征,警觉可能一并出现的相关变化,然而实际的病原、确定诊断的疾病名称或相关生理变化可能无法确知。“末日症候群”所导致的病人相关生理变化和精神变化同样存在大量未知。

    “不,虽然我讨厌你,但我并不恨你,正如你说的那样,如果不是你主持这项研究计划,就没有我的存在。”

    “好吧。”我说:“这个身体的原主人,那个男孩的人格已经不行了,所以你才制造了我……不,是你利用线粒体第二人格的猜想,催熟或整合新的人格,以此来取代旧的残破的人格。我想你是这么认为的吧?安德医生。末日症候群激活线粒体,那么线粒体所诞生的人格,应该能够承受末日症候群给身体带来的影响。”

    “安德医生,你用一个虚构的环境创造了我,对‘高川’的治疗有什么意义吗?”我问道。

    一种无比的痛苦和悲伤平静地淹没了我的灵魂。

    “虚假的记忆能够完全取代真正的记忆?”我轻声复述着当时自己的说法:“这是不可能的,身为心理学专家的你,安德医生,你应该知道这一点!”

    治疗的过程和结果本不应该产生矛盾,然而既然矛盾已经产生,那就代表阮医生和安德医生两人在这种未知疾病的理解有着本质的差异。

    “不,我想,卓有成效这个词汇只能用于第一疗程,接下来的疗程不是只在你的构想中吗?”我路过安德医生的身边,伸手从他胳膊中夺下那本黑色的日记,在他开口之前,说道:“请让我安静一下吧,安德医生。”

    “知道什么?末日症候群?未知疾病导致的线粒体癌性繁殖?线粒体的异常对心理层面的影响?安德医生,我不明白,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我说。

    虽然听起来仍旧充满了科幻感,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假科学,但是,这样的事情既然真实地发生在自己的身上,那么即便是错误的理论,也只能这么看待了。

    很快,我就明白了安德医生的目的。

    因为办公室里没人,走廊上也没有他人的脚步声,这种寂静让我感到安德医生不会很快回来,这种感觉让我有了搜查这间办公室的念头。安德医生并没有将自己的治疗理念、方式和成果跟其他人分享,至少是和我接触过的任何人,就连阮医生也只是通过事后对我的检查来判断安德医生的研究进展。

    “我会为她们安排新的房间。”

    在我的理解中,阮医生口中所说的症候群在病理上趋向于本意,然而病人的行为方式却包含第二种含义。

    第二幕:笼中鸟

    “安德医生可以进去?”

    “没错,你说得没错。哦,你是个聪明的小家伙,通常来说,一个人的记忆是无法全部被替换的,但是根据记忆片段和深层心理构建一个截然不同的自我世界,这正是这套治疗方法的价值所在。孩子,你尝试过影片编辑吗?将场景片段切割出来,混合其它材料,重新编辑成和原影片完全不同的情节——我们成功构建了虚假记忆,这个成果的证据,你不正坐在我的面前吗?”安德医生的脸上露出狂热的神情,“阮医生说你的病情恶化了,但在我看来刚好相反,这只是治疗流程的第一步,不过这也是她讨厌我的原因。”

    我尝试打开他的抽屉,配有锁头的中柜并没有上锁,打开之后,我在里面发现了第一次配合安德医生进行心理问询时,装着我的档案和一本黑色日记本的塑料袋。当我将其取出来时,安德医生当时的样子猛然浮现在我的脑海中。

    “这几个女孩……”

    阮医生采取的是常规的治疗方式,那么安德医生的非常规又意味着什么?我隐约有一种感觉,如果自己无法摸清这个问题,就会失去许多重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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