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8章 癌性繁殖

    “零级，但应该不是临时权限。”我说：“你觉得现在可以解决那个恶魔附身的三级魔纹使者吗？”

    皮肤膜从那颗头颅的脸上剥落，我和她都看得清楚，的确是真江的头。

    可是就在我即将发动速掠的时候，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匕首差点就掉到地上。

    只有她的声音在密室中回响。

    “我杀了你，哈哈，我杀死你了。”她疯狂地大笑。

    “有信号了。”我说。

    “似乎是的，你知道才能是什么。”富江突然伸出手揉了揉胸口，抱怨道：“胸部小了一号。”

    肉体不过是一个皮囊，就算里面没有灵魂，也有让这个肉体变得与众不同的东西，那才是生命的本质。

    其次，真江陆续展现出来的超能力，对其有多大的影响？或者，是其本质对这种超能力产生了某种影响？

    “我知道，可是，我总是在想……如果我当时什么都不说，也许结果就会有所不同。”

    她如同轻声咏叹般说：去吧，我将回归吾等唯一的安息之所。

    这的确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解释“江”于我体内的存在，真江的死而复生，富江借女士官的身体还魂这三个诡异的场面。

    “我还能走，我还能战斗。”她自言自语，继而朝空旷的密室大叫：“离开我的身体！999！”

    “来吧，来啊！我不怕你！”

    繁殖，是生物为延续种族所进行的产生后代的生理过程，即生物产生新的个体的过程。

    同时，我也深深明白，“江”的存在比我目前所能理解的还要复杂。

    癌，一种恶性肿瘤。发生于人与动物体组织，器官的细胞无限制增生，导致对附近正常组织的压挤，侵犯和毁坏。

    “那就上吧。”

    “真江是怎么办到的？”我说：“这种控制肉体，转移人格的行为，太不可思议了。”

    本来那头面向着我，我能看到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睛，就像之前被撕碎时一模一样，可是猛然间，那双眼睛灵动起来，有了生气。她看了我一眼，头便转到女士官的方向。

    在逻辑上，否认灵魂，就是否认神的存在，如果神不存在，恶魔也就不存在。一切从物质出发，这是无神论的本质。

    女士官也在痉挛，双眼翻白，身体紧绷，却没有倒地，反而提起脚跟，似乎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吊着。

    这种情况是不是在末日真理的预料之中呢？除此之外，我实在看不出她为什么被冠上“最终兵器”的称号。

    “999！”女士官尖叫着，匕首断然挥下，将那颗头颅砍下来。

    血液像我流淌过来，扑到我的身上，从每一处伤口钻进体内。虽然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可是那种说不出的痛苦仍旧让我不由自主抽搐，似乎细胞到骨髓都在搅拌。我拼命呼吸，却仍旧觉得透不过气来。当这一切结束的时候，那些伤口已经愈合，似乎从未受过伤一般。

    同样的，“江”是什么东西，这个问题本身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想变成什么？为什么？

    首先，真江是个人格分裂的重度患者，而我则是个没有系统学过心理学和病理学的学生，要理解一个精神病人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对一个分人格的研究能够对理解其本质有多大作用尚不得知。

    “这个身体原来是什么，就是什么。”富江舒展了一下四肢，“才能是五感共识，也就是说，耳朵听到的信息可以即时转变为视觉信息。挺有趣……还有，超能力是土元素……什么鬼名字，这个女人竟然是个奇幻迷。”

    富江转过身体，一刀挥下，在强烈的冲击波之前，墙体就像是纸糊一样粉碎崩塌。也许唯一的坏处就是扩散面积太大了，弥漫的烟尘散去后，地上留下一个扇形的痕迹。所有在这个扇形范围内的物事都会遭到强烈的震荡、切割和撞击，甚至是经受分子层面的解离。

    这可是个好消息。

    “我就知道，你喜欢这种类型的。”富江调侃道。

    架在凹地上方，连接这边和对面平台的金属构造与其说是桥梁，更像是一种蛇形节状机器。我们要从这个不规则弯曲的机器表面行走，落足处只有两米宽，两侧也没有扶手。我和富江踏足其上，只感到机器内部传来微微的震动感，它也在运作着。

    “这么认为也未尝不可。”她解释道：“一个完整的人类包括意识形态和物质形态，她的身体完好无损，但是意识形态已经被重新设定。每个人都拥有独一无二的意识结构，包括记忆、知识、经验、感觉和情感，以及在这些因素的基础上形成的性格、特征、态度和习惯等等，从而形成与他人相区别的独特而稳定的思维方式和行为风格。”

    “你觉得还剩下多少人？”

    “欢迎回来，富江。”

    人格分裂加上癌性繁殖，若不加限制，她甚至可以让这个世界只剩下一种生命。

    “阿川，你很懊悔？”富江从背后抱住我，“你只是提供选择，最终决定权在他们手中。”

    现在女士官的情况在于，虽然肉体完整，但是性格特征、态度习惯、思维方式和行为风格等等，这些区别她和其他人不同的人格已经彻底崩溃，取而代之的富江人格。

    “是很不可思议，我也不太清楚，我刚刚才苏醒。”富江耸耸肩说：“我只能告诉你，真江的才能就是人格分裂，而她的超能力被称为‘癌性繁殖’。”

    这里没有驻扎卫兵，也没有警卫机关，我们安全抵达对面的平台，进入足以容纳一百人的巨大升降机中。

    “什，什么东西……”她结巴得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江”一直在这里，我的体内拥有她的成分，而且看上去相当完整。

    她全身的肌肉都在发生剧烈的变化。

    囚禁我的石矛一根根缩了回去，她从腰后掏出匕首，微微弯下身体，目光一瞬不瞬地凝视着我。

    “终于自由了，这个身体不错。”她说着，手压住脖子扭了扭，用那深情的目光看向我，“本来想说好久不见，不过其实也没那么久。”

    我感到强烈的饥饿感，于是不断吞服灰石，这种深入骨髓的饥饿感才渐渐退去。

    “十三号？没问题。”富江伸出舌头在嘴唇舔了舔，“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看起来差别不大。”我说。

    她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己的腹部，露在黑色背心外的小腹渐渐鼓起来，可是她的脸上只有惊恐，没有半点痛苦。

    我不知道若做其他人是否能够理解这些话，但是我想自己是能够理解的。因为我曾经读过一起关于恋爱的研究，它得出的结论是：恋爱只是一种人体激素反应。这种研究颠覆了许多人对恋爱这种情感的美好想法，但是对我而言，这种研究的作用只有一点，那就是否定了灵魂的存在。

    鲜血顿时从腹部的创口喷出来，可她仿佛没有看到般，只是用力飞起一脚，将那颗疑是真江的头颅踢开。

    体内有一股说不出的悸动，几乎让我落下泪来。我上前拥抱她，不让她看我的脸，因为一时间，我不知道此时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她才好。

    “没问题。”富江没在那个话题上纠缠，说，“这个身体还是三级魔纹使者，一级安全权限，也许我可以启动临界兵器了。”

    最终，我还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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