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纹使者……都是怪物吗?”比利吐了一口唾沫。
头好似要爆炸般发涨,但并没有继续恶化的迹象。
他们的生命,已经如此璀璨得令人无法直视,根本不需要死后那些美好的花环。
“你们既然加入了安全局,那就要有心理准备,未来会有更多的同伴死去,自己也会累得像死狗一样,没有人会同情你,就算死了也没人捡骨,也不会有荣耀的墓志铭,甚至无法落叶归根。”比利抬起头,直视着我们,“你们准备好了吗?真的有所觉悟吗?”
全都死了!
虽然,这是平生仅见的惨状,我是第一次杀死这么多的人。然而,就像抽烟一样,意外的没有任何呕吐感,身体自然而然地就适应了。看上去很恶心,但是并非难以接受。
“……既然异变是从五年前就开始了,应该不少吧?”
“单纯按人数来说,是不少,大概两万人左右吧。”
比利一点也不生气,他走到满身弹孔的沙发边,坐在沙发扶手上,摆弄着手中的两把左轮。他在之前一直都是用这两把枪战斗,让人不得不怀疑,在那种强度的战斗中,如果只有他一个人,会否也像其他人那般死在这里?
“不多,这个城市是第一次出现特异点,无论基地还是人手都是近期才临时成立的。”比利侧头思考了一下,“没错,直到三天前最后一批人员抵达,网络球是个成熟的组织,并非只有战斗成员,安全局派遣过来的,和我一样的战斗成员大概只有八十人左右。这次战斗之前,非战斗人员应该第一时间就撤离了,算上其它路线的诱饵,留在这里的包括我们不会超过二十人,而且除了你们之外,并没有魔纹使者。”
“还行。”我用袖子擦去眼角和嘴唇上的血迹。
然而,如今的我已经再也不会产生那种感同身受的情绪了。
和中央公国类似情况的国家并不在少数,包括那些贫瘠而战火不断的地方。机动部队的人要处理世界范围的异变,已经超负荷运转。
无法消弭那股来自灵魂的灼|热的自我。
因为对手并非普通人,如果派遣普通军队就要出动大量兵力才能确保胜率,为了保证社会安定无法这么做,而且一旦发生大规模的交火,城市也会毁于一旦,这也是城市战的要点。
当转轮和电锯的嗡鸣也彻底消失时,死一般的寂静笼罩着我们。
如此令人羡慕,如此令人妒忌,生如夏花,也许无人认可,但却是自己选择的荣耀和死亡。
我想对她报以微笑,但是却觉得自己只是扯了扯嘴角。
血肉如草木,荣耀如昙花,草会枯萎,花会凋零,然而死亡并非终结,一如真理永远长存。
我环视着自己造成的可怕景象。
他们死的时候一定是异常痛苦吧,否则为什么脸上会露出那种扭曲的表情?
比利发出不甘的嗤声,朝我看过来。
但是你觉得这种人数真能够填满全世界的每一座城市吗?比利如此反问。
当枪声停下的一刻,除了我、富江和比利三人,这个大厅中再没有任何能够呼吸的生物。
人的肉体死亡,灵魂的残渣却会伴随血液渗入墙壁,让这股血色永不干涸。
可这绝对不会是让被他们杀死的亡灵们安息的墓志铭。他们誓死抗争,燃烧灵魂和生命,便是为了和这些如悼言般燃烧自己的疯子们战斗。他们知道自己会这般看似渺小地死去,但仍旧义无反顾地投入战场,和凌驾于自己之上的力量战斗。
可是,是否会在某个关键的时候,为了坚持某种意志,而去主动拥抱死亡,这才是战士的分界线。
现在我亲自造成了大量的痛苦。
没有人再来打扰我们。
迟早有一天,我们也会如同他们一般死去。他说,但是这是我们决定付出生命的事业,死亡并不可怕。
他的语气如此淡漠,没有抱怨,没有生气,明明是如此悲伤的事情,却让人觉得他在炫耀着一种难言的荣誉。他的情感就像是一座被压在海底深处的火山,随时会爆发出来,但是大海表面却仍旧是冰冷的,只是站在大海上,就无法能够感受到那股灼|热的沸腾。
“别想太多,阿川!”富江走过来,按住我的肩膀,认真地盯着我的眼睛说:“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并非无法撤退,也并非没有机会保全自己。
我想起了在山羊工会的分部听到的悼词:
“和是不是魔纹使者没有关系,这是阿川的才能,无与伦比的才能,燃烧灵魂所企及的超凡境界。虽然我不知道你的才能是什么,让你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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