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维运转的时间,刀锋已经在我身上留下好几道血痕。
太悲哀了。
“像森野一样,没有选择的活下去?”
从他从厕所出来的那一刻,他就不再是以前的白井了。
白井用袖子擦去嘴边的脏渍,用一种悲哀、痛苦又愤怒的眼神盯着我。
他看到了什么?
白井歇斯底里地向我大叫,责问我为什么要出现,就像是死去森野的灵魂在不甘地呐喊。他当着我的面,一边留泪,一边吃掉了那只苍白的右手。
我再不犹豫,扣下扳机。因为没时间的缘故,只做了一个弹夹的灰石子弹,但是为了增强威力,我刻意学网上流传的方法,将弹头锉出十字痕,将它变成简陋的达姆弹。
“如果不是你的话,大家都能好好活下去……”他说。
“所以,这就是泄愤啊。”
“什么?”
子弹从两个身影之间穿了过去,带出一蓬血花。
并没有任何恐惧的神色。
“自以为是?白痴?或许吧。”我听到自己这么说着,“可是,我并不讨厌这样的自己,无论结果如何,但只要是自己思考后做下的决定,就没有任何可遗憾的地方。但是你说错了一件事,对于森野的死,我一样感到难过。”
什么叫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身上的伤口痛死了!
“乐园?”白井有些疑惑,续而恍然,从校服口袋里掏出拇指大的瓶子,残留在瓶壁上的液体呈现出一种比蓝色更偏向紫色的颜色。
白井跳了回去,身体的残像消失时,紧抓在手中的菜刀掉落地上,他的右肩开了一个大洞,只是半连着耷拉在那里。
“没错,这就是泄愤,我知道的,一开始就知道,虽然杀死森野的是咲夜,也想着其实高川你没有做错什么,但是我就是无法忍受。当我和你聊天的时候,就知道你是那种自以为是的白痴。就算别人是因为你才死去,你也不会感到半点伤心难过吧?”
白井每一次进攻都如同射来的箭矢,他的身体就是箭杆,尖锐的菜刀就是箭头。如此诡异的攻击方式还是第一次见到,联想起他擅长的篮球运动,我不由得猜测,莫非他的才能就是这种平衡性和跳跃力?
“那是错觉!”我驳斥道,“根本没有恶魔,也不会让人战无不胜,醒醒吧,白井,你没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吗?”
是的,就算是态度对我不怎么友好的森野,我也无法平静地对待她的死亡。否则,我为什么要献上花束?为什么要厌恶那些背后说死人坏话,拿来做笑料的人?为什么要和白井聊天?
虽然他的行动路线很直接,但是即便看穿了,身体也无法在完好无损的情况下躲开如此迅猛的进攻。我只能努力挥动匕首,每一次和他擦身而过时,彼此留下伤口。
白井逐渐不利索的语言让我彻底明白了,就如同他所说的那样,一切都太迟了,他是在上厕所的时候服用了那瓶特殊的“乐园”吧?那药是森野给他的吗?他知道自己会变成这样吗?说不定,和我如此友好地享用啤酒和烧烤,是在向人类的自己告别吧?
再一次和他分开后,我毫不犹豫地掏出手枪指着他。
“没有选择又怎么样?想要自由自在?这个世界哪有那么好的事情?没有选择难道是森野的错吗?”白井哽咽着,用尽全力大叫着,“就算是没有选择,我也希望森野能够活下去啊,为什么死非得是她?为什么杀死她的非得是咲夜?”
“现在想起来,刚才能和我平分秋色的你真的很奇怪。身上带着刀子和手枪,反应能力也超乎常人,明明被我刺了一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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