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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为了安定人心,保护秘密,组织行动的力度也必然有相当程度的削弱。
这个姿容端正,身具优秀气质的学生,就算穿着和杀人鬼一模一样的大衣,也看不出和那个家伙有什么相同的地方。
也许正为自己的行为,懊悔自责,默默地流泪。
我回到家中,迅速用温水洗去脸上的颜料。我将头塞进水池中,直到气闷得不行才抬起头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时,不由得对今晚的行为感到惊诧。
那个笨蛋,明明无法控制身体里的恶魔。
卧室仍旧是咲夜离去时的样子。意外有一种会怀念的感觉,明明她才离开不久,可是却觉得是一段相当漫长的时间。
应该不是压力的缘故。
这些都是我的想象。
我在原地站了几秒钟,转入不远处的巷道,如同来时那般,带着黑色的乌鸦,在城市的水泥森林中游荡着离去。
本来以为他们会控制机器,结果房间十分顺利地在二楼停下,也许这个机关在当初设计的时候就无法在地下礼堂操纵吧。
也许在这个夜黑风高的时候,正在什么地方为恶魔找食吧。
我心情复杂地看着摆在一旁架子上的颜料盒,良久,将它们扔进垃圾桶里。
因为纽带不正是在纠结中变得坚固的吗?
“镇定下来,大家都镇定下来!”
我清楚平时的自己根本做不出这种事情,当无辜者被殃及池鱼的时候,也会升起一点儿同情心。在今晚之前,我压根就想不到自己会做得如此激烈彻底。
杀人的是脸谱怪人,谁会知道那是优等生高川呢?因为没人能想到,谁都不知道,无论做什么都牵扯不到自己身上,就像做了一场梦,只要醒来,就不必承担梦中的责任。所以只要想,什么都可以去做。
因此,就如之前所说的一样,只是打个招呼而已。
我没有看穿人心的能力,也清楚自己不可能完全理解他人,可是正因为人心充满隔阂,所以才会去揣测,去试图理解,去承受理解和不理解所带来的伤痛。
这才是真正邪恶的力量。
可想而知,这些小卒子在组织里要多少有多少,然而灰石箭矢若无法回收的话,用一支就少一支。
确认对方的存在和力量,确认自己的存在和力量。
一路上粗鲁地撞到了不少人,惊叫声此起彼伏,但很快就被狂热的音乐、叫喊和摆动淹没。有一些脾气不好的人,昏了头地想要抓住我,但被我用力一推,便如骨牌般压倒身后的人。
“在那里,抓住他!”声音从楼上传来,原先在地下礼堂祈祷的特殊部队成员已经追上来了。
虽然并非没有继续战斗下去的能力和战术,不过面对这样的情况,实在令人提不起以一当十的兴致,也没有意义。本来一开始就没有狂妄到可以顺利剿灭一个庞大教派的城市据点,只是因为对方藏头露尾,而自己也实在没有别的方法在短时间内进行确认。
可是,镜子里脸色苍白的人,不正是在酒吧杀了许多人,还营造大规模的混乱以方便自己离去的高川吗?
想着总有一天要靠这份厄运带来的力量去报复。
和压力、独特、与众不同、超凡的才能这些东西一点关系也没有。
只要活着,就会有各种各样不顺心的事情,我认为自己早有准备。即便在尝试释放压力的时候,或许有过类似的计划,可是我一直坚信那只是一种妄想,自己绝对做不出来。
在命令发出的同时,我向后跳进房间中,迅速将红门带上。
所有人都在剧烈咳嗽,哭喊,怒骂,混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波及整个酒吧。
然而,作为明面上的酒吧,不仅忌讳死人和枪声,所有大规模的行动都必须谨慎以待,所以就算有更多的人手,也不能在此时肆无忌惮。
我相信,总有一天会和咲夜相会,那时自己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