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9章 暗门

    忽然，富江的动作停下来。我还想说什么，她却对我打了个噤声聆听的手势。

    “去看看。”我说。

    经过第一个拐角就到了粮仓活墙的位置。我们走过的距离达到六米以上，而推动活墙的距离不过一米。我不知道活墙移动后是否已经将背后的空位填满。富江将手电筒光圈抬到活墙灯座的高度，我们在这儿停下来。

    “之前那些鬼东西把地面上的尸体都吃光了。”

    “要进去吗？”

    有一种复杂的感觉。就像在沙漠中遇到陌生人，他们或许有水，或许带来危险，或许正陷入困境。他们是哪一种？不知道。

    富江不明所以地看着我。

    “是……人类？”她的语气不太确定。

    富江没有异议，从我的肩膀上跳下来，击水声在甬道中哗然作响。

    仿佛下一刻就会有无数的毒蛇蜂拥而出般，我和富江谨慎地取出武器，不过敌意的生命没有出现，反而是一滩积水从暗门那头涌出来。水质浑浊而肮脏，因为其中沉浮有不少莫名其妙的东西，散发出的混合性的臭味就算戴着口罩也能嗅到。

    “这是一处暗门？”

    “好像是虫蛹。”她边说边将虫蛹装进准备好的塑料袋里。

    我和富江没有后退，水面很快就盖过脚面，不过防护服有几层塑料膜，无法渗透进去，只是鞋子吸水后变得沉重。眼前的遭遇让人不由得庆幸当初有备无患。

    “也许它们吃饱了，在睡觉。”我回答说。

    “你的意思是它们是被圈养的？”

    在我和富江体味房间的变化时，正对房间大门的那堵墙壁霍然打开一个入口。

    富江将手掌贴上去，大小符合。

    “怎么说？”

    “进去吧，反正都打开了。”我鼓起勇气说。

    我知道她指的是这条暗道。

    富江紧盯那儿，我知道她在找什么。我则把注意力放在她的四周，戒备任何突然出现的危险。

    “找到了什么？”我反问。

    “你从那边看不到，在这儿也看不到。”我说。

    我弯下身子，富江跨到我的肩膀上。她脚上湿哒哒的积水顺着肩膀淌下，虽然有防护服，但是仍旧让人感到恶心。而且，就算放下一部分武器，全副武装的身体依旧十分沉重。

    这下我和富江都来了兴致，墙壁上的机关不是推就是拉，不过在这里用推应该更为合适。我将手按在那些手印上向里推。用尽全身的气力，可是墙壁纹丝不动。富江见状也来搭手，两人一起使劲，墙壁果然出现松动的迹象。于是再接再厉，墙壁发出沉闷的声响，慢慢向后退去，直到它再也无法动弹为止。

    “可能找到了。”她转头对我说：“再做一次人头马？”

    “在前方。”

    “也许吧。”我说：“我家里养了一只乌鸦。”

    房间里并没有出现什么特殊的变化。我和富江立刻想到了另一侧墙壁，于是依葫芦画瓢，用力将它推进去。

    隔着厚厚的泳镜，似乎仍能感觉到她的诧异。不仅她如此，我也觉得心脏忽然加快起来。这个地方竟然还有其他人？他们当然不是从我们来时的入口进来的。

    “谁知道呢。我也就随便说说。”

    我喊来富江。

    “不过我知道里面还是有空位。”

    “就像你说的，厌光性的证据不足。所以我考虑的是生物钟。”

    富江敏锐地判断出声音来向。

    富江则继续研究灯座上的缝隙，不一会，她告诉我，除了大门这边和正对大门的那堵墙壁，两侧墙壁的灯座上都由类似的缝隙。不过就算用手电筒照进去，也看不清对面是什么。

    “生物钟……它们只在那个时段活动？嗯，的确更合适。”

    “乌鸦是食腐动物。不过我养了一阵后，天天都给它吃新鲜肉，现在它一点腐肉都不吃了。”

    暗门后的甬道横向延伸，有五米宽，石壁上爬满水渍，不时有水珠从头顶上方滴落，打在雨披和积水上发出沉闷空洞的响声。根据积水的深度计算，在开启暗门前，积水并没有充满整条甬道，在石壁大约一米高的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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