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2章 老将出马

白白的告诉您，我坚持下去，并非是为了让我的道德更完美，因为他活着，我的生命才有意义，他要是死了，我……我绝不会多活一天……”

    乔老请大家坐下，他看了看徐立华道：“我听说张扬出了事情，所以专门从京城过来，不为别的，因为张扬是我的恩人，是我们乔家的恩人，咱们中国人最讲究的是知恩图报，所以我这个老头子于情于理都必须要过来，都要亲自到床前看看张扬。”

    楚嫣然道：“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恢复意识？”

    乔老道：“其实生死原不必看得那么重，等你们到了我这个年纪，就懂得一切还是顺其自然的好。”他抬头看了看于子良道：“你是张扬的主治医生？”

    陈雪道：“他并不是跟你开玩笑，他说的话完全都是真的。”

    罗慧宁凤目含威道：“嫣然说的没错，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你知道你哥和嫣然的感情吗？你知道她们现在的感受吗？你妈可以说，你不能说，丁兆勇，把你媳妇带走，别在这里添乱！”

    几个人都静静倾听着乔老对往事的叙述，全都沉浸在这段往事之中。

    陈雪道：“他从大隋穿越而来，前世是大隋神医张一针，你回头想想，又有哪个年轻人会拥有这样神乎其技的医术，如果医术可以用祖传来解释，那么他那身出神入化的武功呢？”

    于子良皱了皱眉头，他终于给出了一个具体的数字：“运气好的话三天，也许撑不过今晚……”

    薛世纶抬起头寻找着声音发出的位置：“你是谁？为什么不敢现身相见？”

    薛世纶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想诬陷我吗？我对你们国安的办事风格多少还要了解一些，你以为，就凭你可以让我屈服吗？”

    乔梦媛道：“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这么说他应该能够挺过这一关？”

    罗慧宁吃惊地望着眼前的楚嫣然，从她的泪眼中，她完全读懂了她的心意。

    罗慧宁道：“你们别这样，先起来，先起来再说！”

    楚嫣然点了点头，此时乔梦媛带着安语晨上来探望张扬，楚嫣然指了指外面的露台道：“咱们外面去说。”

    陈雪将自己的纤手扬起，楚嫣然望着她的掌心，忽然发现她的白|嫩的手掌渐渐变成了半透明，最后竟然完全变成了透明，月光透过她的手掌透射过来，外面的景物清晰可见，楚嫣然秀眉微颦，美眸中流露出惊奇之色：“变戏法吗？”

    乔老望着这两个女孩儿，在心底暗自叹了一口气，他在乔鹏飞的陪同下来到监护室外，并没有进去。

    两人来到外面，月光很好，一轮薄冰似的将满之月高悬夜空之上，看到那轮明月，陈雪方才想起，再有三天就是十五了。

    张大官人仍然躺在那里，身上插着各种各样的管子，绑着各种各样的仪器，陈雪来到他的身边，伸出手指搭在他的脉门之上，即使感知到张扬的状况不容乐观，陈雪的表情依然平静如昔，她在床边呆了十分钟之后，重新回到了外面。

    赵国强听得又惊又喜：“真的？”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乔老道：“你不应该谢我，反倒是我应该谢谢你，谢谢你给党和国家培养了一个那么优秀的青年。”

    楚嫣然走出休息室，整个人身心俱疲，她的手机此时响了起来，接通电话，电话那头响起一个清冷的声音：“楚嫣然？”

    徐立华终于答应听从楚嫣然的建议，让儿子继续接受治疗。

    墙壁上的送话器内传来一声低沉的叹息：“老薛英明一世，却想不到生了你这种败类儿子。”

    徐立华含泪道：“可是……他已经没希望了……”

    乔老的这番话不仅仅是冲着楚嫣然一个人，也是说给孙女乔梦媛听得，他这次之所以前来东江不仅仅是因为张扬，也是为了自己的孙女，乔老心中明白，张扬这次只怕是没有醒来的希望了。

    楚嫣然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好对不起的，我们都没有错，错得是张扬。”可张扬呢？现在的张扬又怎能承担他犯下的过错？

    楚嫣然花容失色，也像她一样跪了下去：“阿姨，您这是干什么？您……别这样……您千万别这样……”

    “我没打算让你屈服，我甚至没打算给你分辨的机会，因为已经没有了那种必要。我告诉你几个消息，王均瑶已经被我们抓住，她在新加坡嘉盛福利院探望一个残障青年的时候落网的。”

    赵静哭道：“他是我哥！”

    乔老道：“老薛乘胜追击，回来后告诉我山野之良率领残部自杀的消息，我把山野之良老婆儿子的事情告诉了他。老薛和山野之良打了不少次的仗，两人互有胜负，他对山野之良这个人还是颇为欣赏的，人生就是那么奇妙，山野之良的儿子一直都在哭，无论谁都哄不好，可见到老薛，居然伸出小手，嘴里含糊地叫着欧斗桑。”

    乔梦媛道：“他的确不负责任，事情全都是因他而起，可是他现在却准备撒手而去了。”

    楚嫣然含泪望着乔梦媛道：“你相信他死了吗？”

    赵国强道：“乔老，照您这么说，这个萧国成过去的名字叫萧明轩，再早之前他应该是姓山野的日本人？”

    薛世纶呵呵笑道：“他们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想利用他们诬陷我吗？我不会在乎！”

    乔老道：“于医生啊，你跟我说实话，张扬康复的希望有多少？”

    于子良的脸上充满了爱莫能助的表情：“除非会有奇迹出现。”

    乔梦媛道：“嫣然，其实……我一直都想跟你说声对不起……”

    乔老道：“既然人还活着，为什么一个个痛哭流涕？其实生老病死是每个人必须经历的事情，我们当初是哭着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就算要走，也要快快乐乐地走，还嫌流得眼泪不够多吗？”

    楚嫣然点了点头道：“是我，你是谁？”

    周围忽然静了下去，罗慧宁率先觉察到了这种变化，她抬起头，看到一位老者在一对年轻男女的陪同下走了过来，竟然是乔老，他身边的是乔梦媛和乔鹏飞。罗慧宁吃惊地瞪圆了眼睛，她根本没有想到乔老会舟车劳顿地来到这里，难道乔老只是为了见张扬的最后一面？

    张扬的血压骤降，心跳也出现了骤停现象，于子良让人一边为他进行升压，一边开始进行心肺复苏。

    陈雪道：“我或许可以救他，但是必须要将他从这里带走。”

    楚嫣然美眸含泪道：“我只是担心，当有一天医疗水平真正可以让他康复过来的时候，他依然年轻，而我们却已经红颜老去，甚至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你说他到时候，还会不会记得我们这些人？”

    乔梦媛望着楚嫣然，心中感动之余又生出说不出的钦佩，换成自己如果和楚嫣然易地相处，未必能够做到像她这般大度和豁达，乔梦媛道：“你还是进去多陪陪他！”

    陈雪道：“张扬是不是跟你说过他是古代人？”

    楚嫣然道：“也好！”她又向乔梦媛道：“我知道很多人都在外面等着，让她们都过来看看张扬吧，一个个的来，也许以后……真得没有机会了。”

    楚嫣然并不相信陈雪能够救得了张扬，在她看来陈雪只不过是利用这样的方法寻求探望张扬的机会，她轻声道：“我找人下去接你！”

    徐立华摇了摇头道：“不，我不能眼看着三儿遭罪，嫣然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我没让你回答，你先听我说完，顾佳彤在尼亚加拉河的案子是你让人做的，赵国梁在东江被杀也是你做的，如果将你犯下的命案一一历数，恐怕说到明天咱们也说不完。”

    赵静也在母亲身边跪了下来：“嫣然，我哥都已经脑死亡了，他已经是个死人，你又何苦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到最后，还不是徒劳无功，让我哥受罪，让大家更加的难过，你对我哥的感情我们都知道，可是……可是我们总得为死者想想……”

    于子良道：“恢复心跳了！”

    在场的所有人全都大惊失色，他们来到监护室外，透过监护室的落地窗，可以看到里面医护人员正在紧张的忙碌着。

    几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会心的笑意，虽然没有亲眼看到那种场面，可能够想像到当时的场面一定非常温馨。

    楚嫣然摇了摇头，微笑道：“我敢断定，他哪怕只剩下一丁点的意识，也会把每个人想一遍，他这种人，注定没有人可以独占他的内心。”

    于子良道：“微乎其微。”

    楚嫣然虽然知道这边又有了突发状况，可是她始终没敢走过去，只是双手抱在一起抵住额头，在心底深处默默祈祷着。

    薛世纶怒不可遏道：“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没有人知道应该怎样回答这个老人的问题。

    楚嫣然道：“我不会让情况继续恶化下去，我已经联系了美国艾贝克人体冷冻库，如果真的无法挽回，我会让人将张扬的身体冷冻。”

    在楚嫣然听来陈雪所说的事情有些天方夜谭，可是仔细想想也并不是没有道理。如果张扬真的是来自大隋的古人，那么她所说的一切还是有可能成立的，楚嫣然道：“时光怎么可能倒流呢？”

    楚嫣然含泪微笑道：“他这辈子总得学会负点责任吧？”

    乔老向徐立华道：“每个当母亲的都不忍心看到自己的儿女受罪，如果这种事换成是我，可能我也会做出和你一样的选择，可是真要是这种事落在我身上，我绝不参予意见，因为有句老话，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们都关心张扬，可是关心则乱，就今天来说，我是个局外人，我帮着你们拿个主意，你们看行不行？”

    楚嫣然道：“你确定？”

    罗慧宁握着徐立华的手道：“我明白，真的，我全都明白。”

    乔梦媛道：“我没必要说谎！”

    徐立华泪流满面：“嫣然，阿姨求你，算了！三儿受的罪已经够了，别再让他受苦了，我求求你，就让三儿早点解脱，安安静静地走好不好？好不好？”

    楚嫣然主动向乔梦媛走去，她轻声道：“刚才你跟我说的那句话是真的？”

    乔老点了点头，向罗慧宁招了招手，陪同乔老前往休息室的路上，罗慧宁将刚才发生的事情简略地说了。乔老听完愁眉紧锁，想了想道：“鹏飞，你去将张扬的妈妈和嫣然她们都请进来。对了，你把主治医生也叫来。”

    楚嫣然却仍然跪在那里，乔梦媛走过去挽住她的手臂：“嫣然！”

    陈雪道：“身体冷冻？”

    那声音笑了起来，笑声中略带着嘲讽：“你以为自己足够重要？重要到美国政府会为你出面？你这孩子从小就过于自负，目空一切，认为别人都不如你，可你知不知道自己这么多年来都只不过是一枚棋子，一个被别人利用的傻瓜而已。”

    没有人情愿分享爱，可是多数人却乐于将痛苦和他人一起分享，乔梦媛和楚嫣然在对视之间，已经明白了对方心中所想。

    宋怀明和周兴民对望了一眼，两人对日语都略通一些，知道欧斗桑就是爸爸的意思。

    罗慧宁道：“我的女儿曾经昏迷长达十年之久，在那十年中，我也多次想过，何必让她受罪，就让她永远睡过去多好，可每次我即将下决心的时候，看到这孩子，我就放弃了这个念头，一次一次，直到后来遇到了张扬，是他给了文玲新生的机会。”罗慧宁心中却暗自感叹，女儿苏醒对她自己来说未尝是一件好事。

    楚嫣然在短时间内已经重新控制了自己的情绪，她含泪道：“没有机会了吗？”

    薛世纶的脸色已经开始改变。

    乔老道：“张扬这小子是个喜欢折腾的主儿。不管他遇到什么事情。只要有一丝一毫的可能，他都不会服输，其实就算没可能他也会硬着头皮顶上，这种人的意志往往会超出常人。我认为他是个会把握机会的年轻人，没有机会他会创造机会。既然这样，我们为什么不多给他一些机会，你担心他受苦，可人生来谁没有受过苦。谁来到世上不是为了折腾？哪个新生命不是伴随着阵痛降临呢？就算最终的结果不尽如人意，我们毕竟努力过，我们不能因为痛苦而扼杀一个人生存的机会，即使是他的父母亲人。”

    于子良道：“乔老您好，我是张扬的主治医生于子良。”

    楚嫣然含泪道：“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

    丁兆勇赶紧过去把赵静拉了起来。

    赵静愣了一下，她尖声道：“我为什么不能说，他是我哥，我不能让我哥由着你折腾……”她的话还没说完，罗慧宁扬起手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于子良如实禀告道：“乔老，张扬现在的情况很差，我们都是用药物在维持，这种状况不可能持续太久，他身体的机能正在急转直下，各大系统随时都会面临衰竭的可能，到时候就一发不可收了。”

    乔梦媛道：“他不是一个好人！”

    “我不想教训你，我问你几件事，第一，这些年来你是不是一直都在从事转移赃款，走私犯罪的事情？”

    赵静被打得懵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