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二

城。《水经·鲍邱水注》引晋元康时碑，魏嘉平时，潞已有梁山名，《圣水注》误引邓《笺》追、貊为犭严狁所逼，稍稍东迁，为韩东迁，于是禹甸梁山之名改。今按：燕乃蹶父国也。周之燕有二，《左传·隐五年·正义》云，《世本》燕国?吉姓。《汉志》东郡南燕县云，南燕国，?吉姓，黄帝后，今卫辉之封邱地。《左传·宣三年》有燕?吉，此《诗》云韩?吉，则蹶父本燕支庶，其在蓟之燕则召公所封也。《诗》言韩?吉姓，为厉王婿，以燕公族，入为卿士。《诗》言韩侯迎止，于蹶之里，知蹶父不在燕，久居周，已有族里。《诗》言溥彼韩城，燕师所完，奄受并国。韩城在河西，居镐东北，得受王命为北诸侯长，蹶父亦得假王灵，用其国人为韩筑城，如晋人城杞，亦戚好赴役，燕、韩事同也。郑未思南燕?吉姓，故疑之。王符谓韩国近燕，亦不知燕、韩之地何在。王肃乃以寒号城为韩侯城，后人多喜其说，于《诗》之燕与?吉，不能通也。）圣水又东南流，右会清淀水，水发西淀，（守敬按：《环宇记》引《郡国志》清定水同固安界，定乃淀之省文，当在今永清县境。）东流注圣水，谓之刘公口也。

    又东过安次县南，东入于海。

    圣水又东，迳勃海安次县故城南，（守敬按：汉县属勃海郡，后汉属广阳郡，魏、晋属燕国，后魏曰安城，属燕郡。《地形志》，安城有安次城，则县有迁徙，故城在今东安县西北四十里。）汉灵帝中平三年，封荆州刺史王敏为侯国。（朱灵帝讹作桓帝，三年讹作二年。赵云：《后汉书·灵帝纪》，中平三年，江夏兵赵慈反，杀南阳太守秦颉，六月，荆州刺史王敏，讨赵慈斩之。盖以有功封也。戴改灵，改三。）又东南流，注于巨马河，而不达于海也。（会贞按：《经》亦谓圣水合巨马河以入海，而《注》说与《经》异者，当以圣水下流为桃水之道。《汉志》言桃水东于安次入河，而圣水即止于安次，圣水下流，今为永定河所夺。）

    ○巨马河

    巨马河出代郡广昌县涞山。即涞水也，（守敬按：《汉志》系涞水于代郡广昌，此《经》言巨马河出代郡广昌，故知巨马河即涞水。《易水注》亦云，涞水，巨马河之异名也。）有二源，俱发涞山。（会贞按：今巨马河二源，一出广昌县东，泰山庙前古塔下，一出县南七山坡下，至城东南合流。七山即涞山，泰山庙之山，亦七山之所蔓延也。）东迳广昌县故城南，（守敬按：汉县属代郡，后汉属中山国，魏因，晋复属代郡，后魏废。在今广昌县北。）王莽之广屏矣。魏封乐进为侯国。（会贞按：《魏志·乐进传》，太祖表封。）

    涞水又东北，迳西射鱼城东南，而东北流，又迳东射鱼城南，（守敬按：两射鱼城在今涞水县西。）又屈迳其城东。《竹书纪年》（守敬按：今本《纪年》周贞定王十二年。）曰：荀瑶伐中山取穷鱼之邱。穷、射字相类，疑即此城也，所未详矣。（守敬按：《环宇记》易县下，以《氵寇水注》之鱼山，当穷鱼之邱，鱼山去中山，较射鱼城为近。）

    涞水又迳三女亭西，（守敬按：亭在今涞水县西。）又迳楼亭北，（守敬按：《旧唐志》易州五回下，开元中置楼亭县，盖取此亭为名。在今易州西北四十里，犹名楼亭社。）左属白涧溪，水有一源，合注一川。川石皓然，望同积雪，故以物色受名。其水又东北流，谓之石槽水，（朱槽作曹，赵改，引乐史云，孟门山一名石槽，河中有山，凿中如石槽，此亦其类也。戴改同。）伏流地下，溢则通津委注，（朱溢讹作溺，《笺》曰：李云，疑作溢。赵、戴改。）谓之白涧口。

    涞水又东北，桑谷水注之。水南发桑溪，（朱溪上脱桑字。赵增，云：《鲍邱水注》，桑谷水注之，盖沿出桑奚故也，可证。全、戴增同。）北注涞水。涞水又北迳小黉东，又东迳大黉南，（守敬按：《环宇记》，大黉巅在易州北一百九十里。《畿辅通志》，在涞水县西北。《日下旧闻》谓即房山县之六聘山。）盖霍原隐居教授处也。（朱脱居字。赵据下文增，戴增同。）徐广（会贞按：《隋志》，《晋纪》四十五卷，宋中散大夫徐广撰。）云：原隐居广阳山，教授数千人，为王浚所害。（朱害讹作召，全校改，赵、戴改同。）虽千古世悬，犹表二黉之称，既无碑颂，竟不知定谁居也？《笺》曰：按《晋书·隐逸传》，霍原字休明，燕国广阳人，山居积年，门徒百数。元康年徵贤良，不到。后王浚称制谋僭，潜使人问之，原不答。时有谣曰，天子在何许？近在豆田中。浚以豆为藿，收原斩之。守敬按：《魏书·虚玄传》，孙渊为燕郡太守，表霍原墓而为之立祠。）

    涞水又东北历紫石溪口，（朱《笺》曰：谢云，东北下，一作又东流历紫石溪口。守敬按：又东北下，不得接言又东流，三字自是衍文。）与紫水合。水北出圣人城大亘下，（会贞按：《环宇记》紫石水引《水经注》曰，在易县南。易县置于隋，非郦氏所及，必非《水经注》之文。而紫石水即此《注》之紫石溪水，准以地望，在易县北，不在易县南也。圣人城在今涞水县西北。）东南流，左会磊?溪水，（朱磊讹作叠，赵据吴本改垒，又云：亦磊?。《上林赋》，水玉磊?。《玉篇》泉小石貌。戴改磊。盖山崩委涧，积石沦隍，故溪涧受其名矣。水出东北，西南流注紫石溪水。紫石溪水又迳圣人城东，又东南，右会檐（赵作担，下同。）车水，水出檐车硎，（朱车讹作石，赵据黄本改。戴改同。守敬按：《方与纪要》，担车砦在保安州西南，引此《注》担车水出担车硎。当在今涞水县西北。）东南流迳圣人城南，（朱城南作东南城，《笺》曰：谢云，宋本作迳圣人城东南，南流。赵云：非也，多删东字，南城乙作城南，云盖紫石水出圣人城北，又迳城东，此担车水流迳城南，南流注于紫石水，城之三面，皆水之会也。戴删乙同。）南流注紫石水，又南注于涞水。

    涞水又东南，迳榆城南，（守敬按：城在今涞水县西。）又屈迳其城东，谓之榆城河。涞水又南，迳藏刀山下，（会贞按：董恂《永宁祗谒笔记》，藏刀山似即今之铁锁崖。《畿辅通志》，龙湾山在涞水县北五十里，高峰卓立，一名铁裹寨，上有铁锁崖。）层岩壁立，直上（朱作长，《笺》曰：宋本作上，赵、戴改。）干霄，远望崖侧，有若积刀，钚钚相比，咸悉西首。

    涞水东迳徐城北，（守敬按：城已见《圣水》篇。）桃、垣二水出焉，（朱出焉上有脱文，赵增沙沟二字。戴增故渎二字。会贞按：但言故渎，不标水名，若谓是涞水故渎，则大谬矣。但言沙沟，则下文赘言沙沟，成笑柄矣。据《圣水注》，桃水分垣水，谓之南沙沟，垣水分桃水，谓之北沙沟，则二水并出。此下所云沙沟，盖兼指二水，然则当增桃垣二水四字，今订。）世谓之沙沟水。（守敬按：桃水、垣水，下流先后皆入圣水，见《圣水》篇。）又东，督亢沟出焉。（朱《笺》曰：宋本作又东合督亢沟。会贞按：宋本误。下文巨马水迳容城县故城北，又东，督亢沟水注之，方是合督亢沟。此处督亢沟方出，不得言合督亢沟也。）一水东南流，即督亢沟也，（会贞按：督亢沟水详下。）一水西南出，即涞水之故渎矣。（朱脱水字，赵改之作水，戴增水字。）水盛则长津宏注，水耗则通波潜伏，重源显于遒县，则旧川矣。（朱则旧讹作旧则，赵同，戴改。）东过遒县北。

    涞水上承故渎于县北垂，重源再发，结为长潭，潭广百许步，长数百步，左右翼带涓流，控引众水，（朱无众字，《笺》曰：落一其字。赵删水字，戴增众字。会贞按：《漯水注》有控引众泉之文，戴增众，是；赵删水字，则辞义不足，非也。）自成渊渚，长川漫下，一十许里。（朱作十一许步，赵据《名胜志》校改。戴改步为里。守敬按：《注》称长川漫下，则不得但言十许步，步字盖涉上文而误，戴作里，是也。）东南流迳遒县故城东。（朱无遒字，赵、戴增。会贞按：汉县属涿郡，后汉因，魏属范阳郡，晋属范阳国，后魏属范阳郡。《地形志》，范阳郡下遒县有南北二遒城，《括地志》，遒故城在涞水县北一里。旧志，汉时故城在拒马河西北二里，俗名周城湾，后徙县治北一里之北庄。是北城在拒马河西北二里为汉县，即此《注》之乃县故城，南城在涞水县北一里，为后魏之县，而郦氏但言涞水迳乃县故城东，不再叙迳乃县者，盖郦氏专重考古，故略当时之县不言也。）汉景帝中三年，以封匈奴降王隆疆为侯国，（守敬按：王念孙曰，《汉表》作陆疆，《史表》作隆疆。《释名》，车盖弓为隆强，云隆强，言体隆而强也。则《汉表》作陆误。）王莽更名遒屏也。谓之巨马河，亦曰渠水也。（会贞按：《汉志》，濡水至范阳入涞。《易水注》引阚る曰，濡水合渠。又引许慎曰，濡水入涞。可知阚所谓渠，即班、许所谓涞矣。此《注》本阚说。）

    又东南流，袁本初遣别将崔巨业（朱作臣业，《笺》曰：鱼豢《典略》作崔巨业。赵、戴改。守敬按：《后汉书·公孙瓒传》亦作崔巨业。）攻固安不下，退还，公孙瓒追击之于巨马水，死者六七千人。（守敬按：《公孙瓒传》作七八千。）即此水也。又东南迳范阳县故城北，（守敬按：县详《易水》篇。）易水注之。（守敬按：《易水》篇见前。赵云，《环宇记》易州易县加夷城下，引《水经》云，巨马水东流迳加夷山，即ㄦ子于山中养无目父母之所也。今本无之。）

    又东南过容城县北。

    巨马水又东，郦亭沟水注之。水上承督亢沟水于遒县东，东南流历紫渊东。（守敬按：《环宇记》蓟县紫渊水引《幽都记》，紫水，其泥亦紫。盖即此。然当系之范阳，不当系之蓟县。今有紫泉，出新城县西北十五里龙堂村，至县西南入白沟河。惟西去拒马河数十里，与西带巨川之文不合。古紫渊当在今涿州西南，近涞水县界。）余六世祖乐浪府君，自涿之先贤乡，爰宅其阴。（守敬按：《北史》郦道元附其父《范传》，范阳涿鹿人。考《地形志》范阳郡有涿县，无涿鹿县，《传》衍鹿字。）西带巨川，（守敬按：谓巨马河。）东翼兹水，枝流津通，缠络墟圃，匪直田渔之赡可怀，信为游神之胜处也。其水东南流，又名之为郦亭沟。（会贞按：下文郦亭在督亢沟水之北，此水则在督亢沟水之西南，不迳郦亭，何以谓之郦亭沟水？窃以郦亭本郦氏之故居，即善长之所谓先贤乡。自其六世祖徙家此水侧，移郦亭之名于此，遂以水为郦亭沟水耳。善长于彼言郦亭，而不先言世居之，于此言郦亭沟水，而不言郦亭，差详略互见之。）其水又西南，转历大利亭，（会贞按：大利亭在巨马水之西，互见《易水注》。与郦亭沟水中隔巨马河。）南入巨马水。（会贞按：水在今涞水县东南。）

    又东迳容城县故城北，（守敬按：县详《易水》篇。）又东，督亢沟水注之。水上承涞水于涞谷，（守敬按：今有稻子沟，自拒马河分流，迳涞水县东，入新城县界，为马村河。盖即督亢沟也。）引之则长津委注，遏之则微川辍流，水德含和，变通在我东南流迳遒县北，又东迳涿县郦亭楼桑里南，（朱《笺》云：孙云，楼桑里在涿州南十五里，守敬按：《方舆纪要》，楼桑村在涿州西南十五里，又南三里为郦亭。今有郦村、郦亭庄，皆在新城县西北四十里。）即刘备之旧里也。（守敬按：《蜀志·先主传》，涿人，舍东南角离上，有桑树生，高五丈馀，遥望见童童如小车盖。先主少时，常与宗中诸儿于树下戏，言吾必当乘此羽葆盖车。）又东迳督亢泽，泽苞方城县，（守敬按：《魏书·裴延亻隽传》，肃宗时除幽州刺史。范阳郡有旧督亢渠，径五十里，废毁多时。延亻隽表求营造成，溉田甚多。《北齐书·卢文伟传》，父敞，说刺史裴亻隽，按旧迹修督亢陂云云，是《亻隽传》之督亢渠，即谓督亢陂。《括地志》，陂在范阳县东南十里，迳五十馀里。《注》以为泽苞方城县，盖在方城境而兼及唐范阳境耳。方城为今固安县，范阳为今涿州，又今新城县本方城地，则泽跨连今固安、新城及涿州矣。）县故属广阳，后隶于涿。（守敬按：汉县属广阳国，后汉属涿郡，魏属范阳郡，晋属范阳国，后魏属范阳郡。《地形志》，方城县有方城在今固安县南十五里。）《郡国志》曰：县有督亢亭。（守敬按：今本《郡国志》脱亢字，《史记·燕世家·集解》，徐广曰，方城有督亢亭，与此同。今亭已不知所在。王曾《上契丹事》，谓新城县古督亢亭之地，不过约略言之，或遂以为在今新成县北一里。《明一统志》又谓在今涿州东南十五里，恐皆不确。）孙畅之《述画》，有督亢地图，言燕太子丹使荆轲齐入秦，秦王杀轲，图亦绝灭。（守敬按：《史记·燕世家》，燕太子丹使荆轲献督亢地图于秦，因袭杀秦王，秦王觉，杀轲。）地理书《上古圣贤冢地记》曰：督亢地在涿郡，（守敬按：此《上古圣贤冢地记》，即《皇览》也。《史记·刺客传·集解》引刘向《别录》，督亢膏腴之地。上言督亢泽苞方城县，又《通典》言，范阳有督亢陂。范阳先为涿县，则二县督亢地也。兹因论地而举在西之故安县以证之。盖古时督亢之地甚大，故《皇览》不专指何县，而以在涿郡浑言之。今则涸为平地矣。）今故安县南有督亢陌，（守敬按：《史记·刺客传·正义》，今固安县南有督亢陌。汉、魏之故安县，晋、后魏曰固安，北齐省，在今易州东南。《环宇记》，固安县在涿州东六十里。隋开皇九年，自今易州涞水县移固安县于此。唐贞观元年移今理。即今固安县治，是郦道元、张守节所称之县不同地，勃氏时当言固安，而曰今故安，盖承用旧文。其所指之督亢陌，在今易州。隋、唐之固安，即古方城县也。谓固安有督亢陌，与督亢泽苞方城之说适合，但与郦氏所指之督亢陌甚远。疑张氏本从郦说，改称故固安县南有督亢陌，传钞误为今故安也。）幽州南界也。（会贞按：后汉始置幽州，后汉、魏故安之南，沿有北新城，属幽州。则幽州界在北新城南。至晋以北新城属冀州，后魏以新城?去北字。?属瀛州，而故安之南，即幽州南界矣。）《风俗通》（《山泽》。）曰：沆、漭也，言乎淫淫漭漭无崖际也。（会贞按：今本《风俗通》乎作其，崖作涯，无淫淫二字。）沆，泽之无水，斥卤之谓也。其水自泽枝分，（会贞按：此自泽北枝分之水。）东迳涿县故城南，又东迳汉侍中卢植墓南，（会贞按：《后汉书·卢植传》，涿郡涿人，先为侍中，后为尚书。则《漯馀水注》称尚书是也。建安中，曹操北征柳城，过涿郡，遣丞掾除墓致??。《环宇记》载卢植冢于蓟县，云，邑有冢存，误。在今涿州东河村里，土人呼为南台。）又东散为泽渚，督亢泽也。北屈注于桃水。（朱注作汇，《笺》曰：宋本作注。戴改注，赵作汇。赵云：汇本作<匚淮>，《尚书》孔《传》曰，<匚淮>、回也，不得改为注。会贞按：东汇泽为彭蠡，《传》汇，回也。义谓水回为泽也。此云督亢泽水北入桃水，非汇字之义。赵误引。戴从宋本，是也。水在今涿州东。）督亢水又南，（会贞按：此督亢水正流，自泽南出。）谓之白沟水，南迳广阳亭西，（守敬按：皮、此别一广阳亭，当在今新城县东，非广阳县故城也。广阳故城见《圣水》、《漯水》二《注》。）而南合枝沟。（朱讹作余而南枝沟，《笺》曰：谢云，宋本作而合南枝沟。戴、赵又移合字于南字下。守敬按：移是也。全改此句为枝沟三字，非也。）沟水西受巨马河，东出为枝沟，又东注白沟，（会贞按：此枝沟在新城县境。）白沟又南入于巨马河。（朱《笺》曰：孙云，白沟今在新城县南，巨马河之下流也。会贞按：《辽志·总叙》云，辽地南至白沟。其析津府下，引宋王曾《上契丹事》曰，自雄州白沟驿度河，四十里，至新城县。辽以白沟为界，自指横流之巨马河言。盖自白沟水入巨马河后，世遂并巨马河被以白沟之名耳。《明志》定兴县西有拒马河，易水自西来合焉，谓之白沟河，其明徵也。守敬按：白沟有二：此《注》所云白沟，北白沟也，《淇水注》之白沟，南白沟也。而《通鉴》后晋开运二年，晋军至阳城，与契丹战，逐北十馀里，契丹窬白沟而去。胡《注》云，此南白沟也，《水经注》所谓淇水北出为白沟者也。不知契丹所窬之白沟即此北白沟，而胡氏谓之南白沟，以《淇水注》之白沟当之，谬矣。胡氏精于地理，亦有此失。）

    巨马河又东南迳益昌县，?氵殿（赵依此改下作?，戴依下改此作护，氵殿作淀。）水右注之，水上承护陂于临乡县故城西，东南迳临乡城南。汉封广阳顷王子云为侯国。（朱脱顷字，云讹作须。赵增改云：《汉书·王子侯表》，临乡顷侯云，广阳顷王，元帝初元五年封。戴增、改同。）《地理风俗记》曰：朱脱风俗子二字，赵据黄本校增。戴增同。）方城南十里有临乡城，故县也。（守敬按：前汉县属涿郡，后汉废。《地形志》，方城有临方城，在今固安县南。朱此下衍城南十里四字，赵、戴删。）淀水又东南迳益昌县故城西南，入巨马水。

    巨马水东迳益昌县故城南，汉封广阳顷王子婴为侯国，（赵云：按《汉表》，婴以元帝永先三年封。）王莽之有秩也。（守敬按：《汉志》作有衤失，宋祁曰，作有秩。）《地理风俗记》曰：方城县东八十里有益昌城，故县也。（守敬按：汉县属涿郡，后汉废。《环宇记》，故城在固安县东南五十里。在今霸州东北。圣水注巨马河在此下。）

    又东，八丈沟水注之。水出安次县（守敬按：县详《圣水》篇。）东北平地泉，赵、戴删泉字。会贞按：《漯水注》，高梁水出蓟城西北平地泉，与此同，水在今安县东北，已湮。）东南迳安次城东，东南迳泉州县故城西，（朱泉讹作束。赵据黄本改云：此是汉渔阳郡之泉州县，非勃海郡之束州县也。戴作泉。会贞按：《大典》本、明抄本并作泉。泉州县详《沽水》篇。）又南，右合?池河枯沟。（会贞按：下称巨马水南入?池，?池在巨马水之南，此沟在圣水、巨马水之北，何以谓之?池枯沟？疑有误。或?池溃决北出，尝横流安次、泉州之境，后世犹留故名，与枯绛同乎？）沟自安次西北，东迳常道城东（常道城详《圣水注》。）安次县故城西，晋司空刘琨所守，以拒石勒也。（守敬按：晋建兴中，刘琨自代出飞狐口，奔于安次，见《漯水注》。又东南至泉州县西南，东入八丈沟，又南入巨马河，（朱《笺》曰：原本以又东南至又南十六字《经》文，以入巨马河乱流东注也作《注》文，谢耳伯云，宋本又东南至注也二十五字，接石勒也，俱作《注》文。守敬按：水在今东安县东北，已湮。）乳流东注也。（守敬按：今霸州南有会通河，西自雄县流入，东至天津县界，注于西沽。《一统志》云，本古拒马河故道，非也。《明·地理志》拒马河旧在霸州北，后徙州南。又古易县在今雄县西北，郦氏载易县于《易水》篇，而此《注》不言迳易县，知水行易县北，则拒写河故道在今雄县、霸州之北也，）

    又东过勃海东平舒县北，（县详《浊漳水注》。）东入于海。《地理志》（广昌县下。）曰：涞水东南至容城入于河，（朱讹作海。赵删海字，以下文河字属上读，云：《汉志》作入河，海字衍文。戴改海作河。）河即濡水也。（戴云，按此谓南濡。）盖互以明会矣。（全云：此句疑。会贞按：北濡入涞见《汉志》，则濡入涞，涞入濡，可云互以明会。而涞至容城入河，郦氏谓河即濡水，准以地望，明指南濡。古无南濡入涞之文，而郦氏云以明会，实属可疑。全本有此句疑三字，而赵本不载，此非刻全本者所能伪为，当是七校真本。又按《汉志》灵邱下云：氵寇河东至文安入大河。洪颐煊云：氵寇亦名河，氵寇水入河即入氵寇也。较郦氏谓河即濡水为胜。）巨马水于平舒城北，南入于?池，同归于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