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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之八 水利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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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利之于人,重矣哉!大禹尽力沟洫,《周官·稻人》:因有蓄水、止水、荡水、均水诸法,诚以民命所关,国脉攸系,雨阳不定,灌溉宜修,陂称楚敖,渠推郑国,良有以也。我晋自唐、宋、元、明以逮于今,名宦乡贤之留心水务者,代不乏人。考其记述,稽其筹画,以一时而留功于奕世,以一人而为益于万家,德良厚矣。乃地道变迁,人心狡险,自私自利,相倾相轧,水利有不可问者。官听于民而不为之所,民听于天而无可如何,水旱不交困乎?悉心民瘼者,因前人之成规,而变而通之以尽利,则美利无穷矣。志水利。

    湖凡十有五

    东湖 在东关外三十七都鸾歌里及三十九都棠阴里。以万媪显灵于此,亦名万婆湖。又以后积七里墩,名七里湖。按:旧志作三十七至三十八都鸾歌里,误。盖湖在三十七、三十九两都,与三十八都无干。七与九连,非与八连也。而三十九都又为棠阴里,非鸾歌里。《闽书》:郡境诸湖,此为最大。唐贞元中,席相为守,置酒湖上宴游,举秀才欧阳詹为记。湖上复有二公亭,亦詹所记。此时湖面可四十顷云。按:府志载宴序及亭记,皆非言水利事。兹并王十朋、黄公度、黄凤翔、庄一俊四公诗移入古迹。〔隆庆府志〕宋庆元六年春,守刘颖以钱米畀十五禅寺,使募工开浚一万四千七百七十五丈,冬复开浚一万四千三百四十丈有奇。每丈各深四尺,积其土为四山。西南隅置陡门四。所以通潮,因以为放生池,作亭其上,曰恩波,为集拜之所。复徙宝胜废院额,创东湖放生祝圣宝胜禅院。合五院课入以益之,俾专主其事,且司湖之启闭。岁久浸废,豪民势家窥请为田。淳祐三年,守颜颐仲接故牍仍畀寺僧浚之,始于附郭,不足则均之旁近,以及□外。各视产高下,率以产几千,赋役七丈,使集佣夫,官售其直。凡浚五万五千余丈,又积其土为三山,中造二桥,复丰泽陡门,置水利局,僧司之。明初分为上下二塘,塘中有岸为界,在水漈、田庵之间。上塘属三十九(“九”,旧作“七”,非。)都,课米一十九石;下塘属三十七(“七”,旧作“八”,亦误。)都,课米一十四石。塘内仅出鱼荷,依界采捕输课,犹未免有赔貱之累。中有七里墩,即宋庆元所积四山、淳祐所积三山也。〔万历府志〕下(旧作“上”,非。)塘水由七里(“里”,乾隆府志作“星”,误。)坑来,俗呼“洗脚坑”是也。(“洗脚”,县志作“洗嘉”,误。)上(旧作“下”,非。)塘水由尚书塘来,二水俱从清源山诸坑而下。南有二陡门,左名龙须涵,右名郊水涵,俱通溪潮,遇旱则开陡门以放溪潮入塘。灌溉湖心,水漈(府县志皆作“钞溪”,误。)等洋田。此湖有灌田之利,有纳课之害,乃势家豪民忍于填垦,是诚何心!按:此条诸志之字多误。隆历府志“三十九”都作“三十七”,“三十七”都作“三十八”;万历府志“下塘”作“上塘”。“上塘”作“下塘”;乾隆府志“七里坑”作“七星坑”;县志“洗脚坑”作“洗嘉坑”又皆以“水漈”作“钞坑”。此等均涉影响,府志“七星坑”缘“七星墩”而误;实七里坑水下流,乃经七星墩也。县志“洗嘉”缘土音洗脚而误,俗腔脚近“嘉”,然实又是世家坑,所云洗脚已是世家之讹,更作洗嘉,直无谓矣。明天启五年,守沈翘楚重浚,何乔远为建“揽古亭”其上,并记云:泉之东湖在古最钜,其时人民错莫于武荣山之下,湖之延袤,北距北山,南距海,东距山,西距今郡城之行春门。《汉书》闽越王保泉山大泽中,是其处也。其后郡阁之、庐舍之、田畴之、坟墓之,历岁悬长。今之东湖,坳堂杯水而已,而庐舍之、坟墓之、田畴之,尚未有已也。北山之石■〈匚外垂內〉■〈匚外義內〉魏邕,湖水潢漾,以映以荡,则无有回禄祝融之虞;原田则水可车可戽,岁是以收。离坎之会,文明兴焉。设涵置闸,启闭通海,古之法也。猫人之眉目轩张,血脉流畅,则无札瘥疵疠,和阜嘉生,岂不美欤!宋四百年,泉州浚湖〔一〕,太守二人而已。其一曰,刘公颖;其一曰,颜公颐仲。二公浚湖,封泥〔二〕为山,凡七■〈山咅〉嵝。刘公四之,颜公三之,名七星矣。余未闻也。去今七百有余岁,乃有沈公。公始来泉,见湖之美,徙宾客庐宿候馆作新于湖上。自冬徂春,湖则大早,块不可破。公出私钱谓予曰:吾将遵海而南,放乎七星,用洒其厓,以滋灌溉。谁与我共此?予曰:古卿大夫与先生谋宾介〔三〕焉,至于息正息介,徵否惟所欲。夫子欲之,则远请从。于是为公大召役卒,一月而竣。举其阏土,联湖为堤,比于斗柄,毋置岸傍,生田畴心。堤下桥之,堤上亭之,亦拟溱洧,悦我士女。公不督鄙,谓可图事。余于是为公作亭记之。昔在唐贞元,邦牧席公、姜公来游斯湖,俯察遐观,欧阳四门名亭,载厥盛事。碑堙文存,为重刻之,以与记公之碑参伍并峙。予于是告于邦人曰:史白之渠,由来尚矣。召信臣汉家循吏,亦惟与水相出入。白井、苏堤,本以兴利,名胜随焉。白不云乎?如法蓄泄,濒湖千顷可无凶岁。苏不云乎?失今不治,葑无湖也。沈公浚湖,水气通矣,火患熄矣,原田每矣,文明兴矣,血脉畅矣,眉目轩矣。《书》载六府,水火居二。民于水火,恶其有余,又恶不足也。圣王治天下,能使菽粟如水火。公兹浚湖,水火菽粟哉!美哉禹功,江淮河汉而已乎?献浍沟洫,何巨何纤?然则有土地民社之君子,不在颛簿书徵发期会间明也。公为政大不胜书,在湖言湖。按:此条当与下尚书塘参看,然今日填垦更甚矣。

    赤湖 在二十一都永宁里赤湖村。长三十八丈,阔三丈,深八尺。停蓄雨水,原无发源,其水流出古浮桥。

    后湖 在后湖村。周围四十余丈,深如赤湖,亦无源,与赤湖俱流古浮桥。

    乾湖 长阔同赤湖、后湖,俱在永宁里。旧志云:湖在二十二都。

    虺湖 在十五都至十九都絃歌里。周围三十余里,积水三丈。《方舆纪要》:相接者曰龙湖,皆横山溪涧之水汇流。〔万历府志〕与十四都相连。

    龙湖 周围二千余丈,积水三丈。〔隆庆府志〕周围二十余里,积水三丈。《八闽通志》:旁有龙湖亭。元至顺二年建。《闽书》:龙湖与虺湖相去仅咫。龙湖大而虺湖小;龙湖水绿,虺湖水赤;二湖若雌雄然。龙湖旧传与海通,涌沙界其中,或见龙出没焉;〔通志〕周十余里,旧系官湖。明初始徵鱼税,米四石二斗六升,折银一两五钱零,隶河泊所徵解,有渔户许、留、翁、林、吴五姓承纳。湖中产水藻,环湖田亩,资以灌溉。后为势宦占踞,凡乡民水面营生者,皆令受税。国初势家奄为已业,年收税银三十余两。雍正八年,总督刘世明檄巡道朱叔权勘定,湖归官。年额课米仍令许、留等输纳。署市政使潘体丰议,课米为数无多,留之仍启争端,请行一概捐免,量拨别项抵解,俾小民得以永远享利,勒石湖边,民咸称便。按:隆庆、万历二志载,二湖周围各二十里。《闽书》云:龙湖大而虺湖小。乃通志所载龙湖周只十余里,其说不同。岂非历年已久,渐次淤塞耶?〔明陈让导龙湖碑文〕华表山东行赴海,舍于十里之上为马坪山;二垅东下,盘舞如交龙。旁通而中深,洼然天陵。周四十里,水环洄渟滀,如金盘承露注膏,历千古不溷不涸。天将噫气沛泽,则湖光渰萋变动,彷佛神物飞腾,风雨奉之。居人以为候。中有汦,大可五六亩,藻离离,中方丈不交,探之无止。世传脉通东溟,名曰龙井。《山海经》言“应龙处南极”。湖临海而水深清,无轮蹄漉池波浪之扰,宜为神物主所居。上有龙宫,岁大旱,贤守令皆躬祷焉。焚牒水上,有鱼虾迎牒则雨立至,无则雨未可知也。环湖而居者三百余家。湖田可四百亩,高黍而下稻,衣食、丧祭、公输,皆仰于是。湖中鱼鼈,肉薄而味轻。惟冬至有鸟北来,避寒湖上,状如雌雉,黑羽、白冠、鸭掌,肉腻而味甘,登俎可当名品。南陇外捍以海上诸山,汇为虺湖。视龙湖差低,广袤田亩皆得龙湖三分之二,水常溷而亦鲜涸。昔人取清浊、高下之义以名二湖,因地设也。水东南合流,北放于海。海上风高,潮浪淘沙〔四〕。轻白如雪霰,随风力山势飞舞聚散,倏然成山,倏复移徙。湖口势略藏风,飞沙栖止如邱阜。丁未春,霖溢害稼,人力不能施,惟南陇之麓、赤墩之西,沙颇平下,有实土可施浚导,而虺湖豪姓不肯,两造久不断。邑侯宋公曰:吾当往视焉。侯览二湖形势,叹曰:我来其迟矣。漠漠平沙,非有冲齧田庐之患,二水合流顺下而东注,无有仇轧猛暴之声,何为有争?乃扇挥居民,于赤小墩之西,凿道以接古沟,顺导湖水。民荷锸成云,欢声动地,须臾水道通,田禾皆露青颖,民喜而侯亦喜。是岁禾熟,今岁二麦又大熟。惟侯明于地察,德达深渊,行禹稷之道,拯民溺而哺民饥。感侯之德,与湖并深,勒石龙王宫,以垂不朽,岁祀祝公,期于无歇。〔国朝施世騄龙湖祷雨颂德碑记〕桐城之南六十里有泽曰龙湖,古致雨处也。旁建庙祀神,遇旱潦,里中人祷此辄应。辛丑徙界,庙倾圮。甲子丑月过里门,谓是有裨民社者,爰涂塈而鼎建之。□戌春,连月不雨,观察佟公及提督梁公顾而悯之曰:噫!孰保障封疆,忍视吾苍生祸患,不亟为拯救?用祗慎斋祓,告诸神。三月朔已未,佟公则偕郡守时公、邑宰王公,露顶步烈日中,诣龙湖庙,拜取湖水数斗以归。遂与梁公设坛于社,文武宾僚俯首在位,相与沥诚祷告曰:惟天惟神,念兹亿万生民,粒食维艰,其亟降之雨,俾无失时耕播,用活尔黎元,以享乃升平。天若不我降鉴,罔曰厥灾我有位,其敢辞厥咎?是夕斋宿梵宫,越数夕祷益虔。吏以回署白,不听。用是精神上格,山川神祗响应效灵,丁卯雨,戊辰又雨,民以为未足,是夜复大雨连朝,遍四郊。由是高者其原,卑者其隰,罔不田亩浸淫,沟渠渟滀。农人皆沾体涂足,扶犁驱犊,乘时播百谷,举欣欣相告曰:时哉雨乎,向虑不耕收,今幸哉!庶几瓯篓满篝,汙邪满车,吾父兄子弟,得含哺鼓腹以乐康衢者,伊谁之赐?夫非我公之德洋恩深,直与郇黍、召棠并留惠爱于勿替哉!咸愿刻石庙左,以垂将来。余既为之纪,仍系以诗曰:御灾捍患,明神之职。布德施仁,有位之泽。尔耕尔忧,岂无田畴?时雨不降,嗷嗷其忧。我公莅止,神人胥喜。格彼丹诚,膏霖遍尔。蓄乃沟渠,爰菑爰畲。必有喜梦,占曰惟鱼。黄童白叟,欢呼叩缶;既歌且舞,相劳以酒。神明洋洋,湖水泱泱。我公之泽,万纪攸长。康熙四十五年五月立石。

    沙湖 方五里,深一丈。

    方湖 方二百八十丈,深四丈。

    姚湖 方四十丈,深九尺。以上俱在弦歌里。

    石乌湖 在四十都劝善里,长四十七丈,阔十六丈,深三丈。

    水月庵前湖 在十二都仁和里。

    锦安湖头湖 在一都前园。

    潘湖 在三十五都,今浅淤。

    段家湖 在义成门外二里许,今浅淤。

    监湖 在二十七都湖中乡。

    塘四十有七

    尚书塘 在三十九都棠阴里。《图经》:塘周回二十八里。〔隆庆府志〕:与东湖仅隔仁风街一带。东湖在街南,尚书塘在街北。唐贞元五年,刺史赵昌始开此塘,名曰常稔。后召为尚书,民思之,因更名曰尚书塘。《方舆纪要》:水由清源山诸坑而下,灌田三百余顷。今多塞为田。

    茭塘 宋嘉定七年,邑丞赵彦寓修。灌田七十顷。以上二塘俱在棠阴里,旧志作鸾歌里,误。

    仆射塘 亦在三十九都棠阴里。《方舆纪要》:唐元和二年,刺史马总开浚,灌田数百顷。总赠仆射,后人因名仆射塘。俗号白土塘。〔隆庆府志〕:后湮塞,废为田。

    林塘

    香火塘

    莲塘

    翁圳塘 以上俱在四十七都常建里。

    迳塘

    苏塘 二塘在三十一二都沙塘里,俱清洋陂分流。

    赤塘 在二十九、三十都和风里。长一百一十丈,阔一十丈。

    盈塘 在二十七八都永福里。罗裳崎山诸溪涧水,俱潴此塘。与大沙塘相通,下流烟浦埭六陡门出海,长一千三百余丈,阔三百五十丈,深一丈。旁设四陂,通小渠灌田。康熙五十四年,里人张天福捐浚,陈世坰董之。又就塘筑田三十余石,为修陡门、涵岸之费。郡守刘侃勒碑纪其事。《八闽通志》:旁有十里湖光亭,明永乐间修,今废。

    吴店小塘 旧志只称永福里有吴店小塘,并无注坐土石去处,亦无方圆、长阔丈尺及灌注某方田土若干。缘民心不古,开报难凭,姑据旧志,空名存之。

    郭岩村塘 并无灌注。

    洋塘 长八十三丈,阔二十丈,深一丈六尺。

    清塘 方八十五丈,深一丈二尺。已上俱在永福里。

    洑田塘 在二十五六都聚仁里塘市等乡。〔隆庆府志〕:周围四千九百八十丈,高州灵源,五都东洋诸山之流俱入此塘,会流最广。旧传九十九溪之水入六首塘,惟湫田塘居多。中有石牛,水涨不没。鸣则堤溃,盖因入流多也。乡人立祠祀之,名牛后宫,为十九都乡约所。又有洑田祠,为二十五都社会。塘有北斗门六间,小涵九所,下有谢埭新塘、蔡塘潴水,虑水涨堤坏也。塘建自宋,郡守王十朋、真德秀,里人柯栋设规建堂。后岸崩陂废,明天启五年,里人龚云致修筑。〔明庄际昌修塘碑记〕吾邑负山带海,田亩不能十之五。佃作而食者,半在邑之南。其为灌溉潴蓄之利,曰溪,曰沟,曰塘。溪通潮汐往来,岁不苦旱。迩溪道壅阏,稍雨辄苦潦。沟自青洋陂入,沿江经吟啸折为上下两沟,以各通于海。塘凡七,盈塘与沙塘合并为一,最大。其次则洑田塘,周围三十里,灌田环十九都,廿五、廿六都,亩八千有奇。其泄易涸,上吸九十九处之流,雨骤至,其潴易涨。岸一带当东南、西北之风,波浪冲激,易以圮坏,则罄潴倾流,水旱交告病矣。曩怡颜柯公设陂规,捐逸老堂以祀土神。都民岁请当道,择诸子醇谨者一人掌陂事,时其蓄泄,固其堤岸,率以为常。年久法弛,受事者勤惰不一,加以雨阳不时,塘日就浅,岸日就圮,都民苦之。润寰龚先生念切桑梓,深悯艰食,壬寅岁请于惺涵顾侯,履亩开浚,颇有成绩。未几而先生以滇命之任。更历一纪。天叠降灾,堤岸复隍,陂塘成野,岁不能一稔,民之艰食日甚。先生归,捐俸余,凿石列岸,自陡门之西新涵沿岸一带,尽以石砌筑之。费几三百金,不问都民斗粟铢钱。更虑暴雨涨流,一陡门难以骤泄,遂采众议,破沮格,就横涵直圳复设瀃二间。而后乃今蓄不虞圮,流不虞涨,洑田其永为乐土乎!又念祈祝土祠颓毁,鸠众修葺。神人欣协,春秋告稔。阖都士民,歌且舞之。伐石勒碑,以垂不朽。因僭为之记。国朝雍正八年,令王之琦命乡绅柯伟生、柯可栋董修。乾隆二年,令胡格清复埭尾占垦者。

    新塘 接洑田塘小隙。

    蔡塘 亦接洑田塘。

    太沙塘 与永福里盈塘相通,周围一千八百余丈,深九尺。东至横头下山,西至翰林埔,南至应台桥,北至十里湖光,计长三百六十丈。水漈一所五间,大深涵一口,小涵一十一口,导源于波斯沟。旧有沙堤亭,详见古迹。已上俱在聚仁里。

    小沙塘 在二十六都莲花桥。长二里,周围十里,其水独清,亦名濯缨塘。旁设水漈三间,陡门一间,小涵四口。《八闽通志》上有灌缨亭,元季建。明洪武间修。《闽书》:小沙塘一名濯缨,以其水清于大沙塘。今大小二沙塘,多填为田矣。

    白骑塘 在二十三、四都,方二十八丈,阔三丈,深九尺。

    周塘 长一十五丈,阔二丈,深五尺。

    梅塘 长四十三丈,阔一丈五尺,深七尺。

    龟湖塘 在二十四都,长一千八百余丈,阔八十二丈,深一丈。东至塘后村,西至石狮亭,南至塘岬村,北至大洋。灌田三千八百余亩。宋郡守蔡襄定塘规,明嘉靖间郡守童汉臣增立塘规,林、黄、苏、郑四姓,管修堤岸。万历壬子,林学梧修堤闸以捍怒潮,至国朝壬子,林孕隆重修之。晋令李元琳刻塘规,俾掌陂者世守。〔明王慎中龟湖颂德碑记〕:邑东南乡之田,皆仰水于湖。其浸钜而灌溥者,龟湖为最。环湖而庐且万家,支村析聚,栉比衽联,总其乡之名曰龟湖,盖以湖名其乡也。宝盖、金鞍、玉屏诸山之水,洒为四溪,流入于湖。濒湖仰水之田,度万余亩,民蒙其利而不能知其始所由作。惟蓄泄之节,淤决之禁,胪列科条,谓之塘规者,知其始于宋蔡忠惠公襄守泉时所留也。号湖以塘,盖笆俗方言云。湖水之利于田若是博,故有堤以捍海,堰以陉潦,坊以潴止,庸以宣流,而啮淫溃泆之害,必有资于人力,岁治月修,然后无水害。庸之启闭,有惰以妨时,有奸以病众,而豪右之侵争,狂狡之盗诡,皆所以为湖之患。其具不得不出于政刑,所谓规者,实于是取之。由宋至今,殆五百年,守陂之夫虽具,而官弗予直,故守者常怠而废事。属南衡童公来守郡,以事行治属,问民利病,而龟湖首及焉。民方欲言,公顾就而问之,即符下晋江无留牍。又尽民之所言繙牍,得所为增议塘规二十九条,行之其乡。公善以宽硕接其民,使乐于有为,不待挞罚而相诫以率禁。其勤也,无斗酒尺帛之劳而自劝,湖以无患。比岁洊登,田入羡倍,粟溢他乡。人皆以侯之福我也,相与伐石勒公之德,且期以申勅是规之详于不废也。观古治民之吏,以循良见称,其善非一,而水利之兴修为最。邺之白渠,蜀之离堆,楚之芍陂,越之鑑湖,尤其著者也。作者非不欲为无穷之利,而修复之功,每有待于后人。盖民庶乖分,世序迁易则弊萌,蠹穴伏于其间。如芍陂作于孙叔敖,至何武、邓艾、刘颂、魏欣、赵轨,历数世皆以有功于陂,为民所记。而马臻、孟凯尤有记于越,以鑑之功也。观其所为,如伐木通榛以纳众流,增辟水门益广灌溉,计功受分,使大小戮力,与夫禁民壅湖为田,立水约以裁贪争,皆于续规吻合。盖古今异便,而水利兴修之宜不越此也。斯规之有裨于湖,而不足恃以不废,法固有待乎人者。故予特为记之,非徒副民之请以述童侯之德,将以遗后之为政看于无穷云。国朝乾隆壬辰秋,霖雨岸崩百余丈,铺锦乡乡宾黄汝焘暨侄时芳修筑,费白银八百余两,乡人欲伐碑纪德,焘力辞之。

    象畔塘 长九百七十八丈,阔七十丈,深一丈。东至龙窟村,西至大洋,南至后头村,北至石畔村。

    后田塘 长九十八丈,阔二十丈,深一丈,原与象畔相连,后并为象畔塘。二塘无源,惟宜浚深,候雨蓄术。已上俱在江阴里。

    拱塘 在十八都至十九都絃歌里。广五百四亩四十步,深七尺。东西各有泄涵,宋嘉定二年,邑丞赵彦寓修。

    李安塘 在十四都劝善里烧灰坝。长四十五丈,阔一丈,深一丈五尺。水自十二都东畔流来,通于虺湖。

    许塘 在十四都凤髻山下。长四十八丈,阔五丈,深一丈。

    新塘

    洪塘 俱在劝善里,今被沙压。

    塘边小塘 在九都至十二都仁和里。周一百丈,深五尺,水流塘下坑,通龙湖。

    吕塘 在七、八都修仁里,地名安海。周一十八丈,阔十五丈,深一丈。

    寺前塘 周二十三丈,深三尺。

    曾韦塘 明嘉靖四十四年,知府万庆重修,亦名埭。详见下西埭。

    甘塘 周二十一丈,深七尺。以上俱在修仁里。

    周穴塘 在五、六都仁孝里周岭坑,环六十丈,深五尺。水从山头坑流下,东西皆山,南北皆田。

    新塘 在莲坑,周三十余丈,深五尺。水自东宅坑流下,东西俱至后山,南北俱田。

    柳井塘 今名白浦塘,在林厝前。周六十丈,深五尺。水自新亭坑流下,东西俱山,南至大峰,北至田。

    王塘 在王塘村。周三百五十丈,深一丈。水自灵源山懒儧而来,流四都莲湖溪,出东北为五都界,西南为四都涂安村界。

    许塘 在登贤村。周五十丈,深四尺。山窝新筑,无源流。以上俱在仁孝里。

    上五塘 长一十五丈,阔五尺,深一丈。

    黄陂塘 今呼石头坝,周一十二丈,深一丈,水自六都下黄村而来,通八都安平内市桥。已上俱在三、四都务本里。

    谢陂塘 东西六丈五尺,南北一丈八尺,深四尺。今无。

    庄塘 长三十五丈六尺,阔二丈,深三丈。今无。

    曾塘 长二十五丈,阔一丈五尺,深三丈。今无。

    上塘、下塘 在碧湖,发源于水磨坑龙潭。已上俱在一、二都养能里。

    陂八十有四。旧府志南塘陂重出,作八十五,误。除六陡门、三陡门不称陂,则止八十有二。

    赤霞陂 在三十七、八都鸾歌里。长一百余丈,深五尺。

    泉山陂 在三十九都棠阴里。水由清源诸坑而下。长一十余丈,阔三丈,深五尺。水流尚书塘,下东湖。

    留公陂 在四十一都爱育里,旧名丰谷陂,在谷口,今俗呼陈三坝。宋右史留公元刚筑。深广丈尺。见下顾珀碑文。陡门有五,留氏庄在焉。堤埠台广,望之屹如长城。真文忠公记之。(此记失载。)明嘉靖十二年癸巳,土堤为溪涨射啮,守屠倬因陂左筑石堤三十六丈,深九丈五尺。〔邱养浩为记〕陂邻洛海,群溪合流,率汇为巨浸,奔放横决,湍悍啮堤,堤善崩。民荐堤之荐崩,田没为沮洳。屡易主,民如寄客,虽简其赋,缓其徵,而不可以必留。屠公治泉之明年,廉得其状,乃召诸长老,躬行相度,衡水势之高下,曰:是不可斗,宜分而杀之。乃捐羡缗,乃简徒庸,始事讫工,凡二十有六旬而石坝成。长三十有六丈,广半之。堤岸、陡门,以次修治。增圯补颓,咸有经绝节劳,人人欢悦。厥功既成。曩之毒田,化为甘壤。民庶相与谋:勒贞珉以永不忘。告邱子曰:愿有纪。邱子曰:循吏之不见于世也远矣。叔敖、召杜,史以循称,凡以芍陂、钳卢之役,至今光昭简册。公兹杰迹,利物厚生,永永不极,论古对能,讵有愧哉?纪其曷辞,系之诗曰:维泉有陂,在邑之东。海若构灾,逭诛蛟龙。灌莽百里,大浸崩潈。嘉谷罔殖,痌我三农。公曰予责,御灾键患,佚道使民。民曰不倦。乃令乃期,亲督以麾。庶民子来,孔力且时。公曰瘁止,手拊摩之。有堤如虹,有坝如坊,洪流溢川,是泄是当。贯畦浮塍,开宝洒涧,不我为壑,亦不以叹。维反乎覆,桑田以复。夏稻冬稌,随时代熟。民餱不愆,神糈亦续。民曰我公,说以先民。饱我惠我,维公之仁。维公不居,曰我何有?民之戴之,如纩挟肘。宪宪我公,文武吉甫。公乎陂哉,其与不朽!后民建祠祀倬,以筑时县丞林才杰董役有功,并祀之。汪旦为记。(此记失载。)越二年乙未,陂又坏,守王士俊重修。〔顾珀为记〕留公陂距郡城二十五里许,旧名丰谷,宋右史留元刚筑也。纵六十步,衡一百三十尺,深视衡十之二。外捍海潮之入,内防溪流之出,创五陡门以时蓄泄。晋江、惠安之田,利其灌溉者,可二千六百余亩。厥赋二百三十石有奇。其崇若垣,其跨若虹,其获倍他壤,水旱所不能灾也。实维留公之庸,故名留公陂。真文忠公记焉。余少时至其处,每叹其功之伟而虑其有后忧,盖水发源于白洋覆船山,会于诸溪,暴雨泛涨则射啮无余,陂能保其不坏乎?陂坏则溪水泊于海,稼其能奏功乎?时予偶然之见,犹来意其言之必符也。迨嘉靖癸巳,土陂果射啮于溪涨,郡守屠东厓公询众议,因陂左筑石陂二十二丈,(此句与邱记不符,盖邱记载三十六丈也。)以杀其汹涌之势。民方赖之,适更任南阳,去未几而陂坏。王方南公嗣来,珀以此告公,遂发公帑赎金为倡,经始于丙申仲冬,越丁酉孟夏落之。用是水顺故道,复潴于田。今春大旱,谷种多有不入土者,独此得以及时树艺而获丰年之登,方南公之惠溥哉!国朝乾隆二十四年,洪水冲决,郡守怀荫布、邑令王勋檄巡检林懋懿修筑。此条乾隆府志所叙微混,略订之。

    深陂 长四十八丈,阔九丈,深二丈。

    寺前犊陂 长一十三丈,阔三丈,深八尺。

    淥水陂 长十丈,阔三丈,深七尺。

    郭景陂 长三十余丈,阔二十丈,深一丈。已上俱在爱育里。

    施陂 在四十二都至四十四都善政里。

    王陂

    王前上塘陂

    王前陂 俱在善政里。

    伏乌陂 在四十七都常建里。水由犬岭山下白虹墌,流通仙游县地方。

    石壁陂 水由花溪林下。

    洪岩陂 水由石壁陂下。

    八丈陂 俗名大房陂,水由圆觉墌下。

    都林陂 俗名观音陂,水由建兴山墌下。

    仓陂 水由常建里观音陂下。

    大陂 俗名大埔坡,水有二源,一源圆觉墌下,一源建兴山下。

    韩陂 一名曾陂,深二丈。水由常建里大埔陂、石壁陂流下,出南安六、七郡牛角潭,至金鸡桥出海。“鸡”,县志作“溪”,非。

    杨木陂 水由常建里杨木墌出,至巩桥通仙游县界。已上俱在常建里。

    徐陂 在三十六都临江里。长一百二十三丈,阔二十二丈,深一丈。

    鼓雷山陡门陂 在三十四都兴贤里。〔万历府志〕长一十里,阔四丈余,灌三十三、三十四两都之田。创自明初,后圮。正德庚辰,义民吴赐等砌筑,设陂夫四十名,专司启闭。〔知县沈崧记〕出府城西南三里有雷峯水利,上接山涧,下通海潮,特以无所蓄泄,岁常寡登。乡人因筑大闸,朝放汐闭,灌田万顷,有司为之免其夫役以偿其劳。据故老遗记,景泰六年也。是后水冲,颓圮益甚,久不克修,农者病焉。乡耆吴赐等请于台察,程公以水利重务实切民瘼,复设陂夫并力筑守。余兹承命,来兴是役。敛财鸠工,阅数月而成焉。诸里老幼,咸壮其功。余谓是闸也,使有景泰之筑而无今日之修,则前功巳废;使有今日之修,而非程公之德,且工繁费广,赐等其能奈之何哉!是又后人所当念者。

    六里陂 此条须与下六陡门、三陡门、湮浦埭以及西坂湄、上福湄等参看。是陂在郡城南关外,自二十七都至三十五都永靖、和风、永福、永禄、沙塘、聚仁六里,内积山之源流,外隔海之潮汐,纳清泻卤,环数十里无田不资灌溉,设有陂夫、陂首。明陈衢、李俊育葺陂有功,至今陂首皆三李、陈、苏五姓为之。详见诸陡门。〔明陈琛寓金陵论六里陂水利与王石冈侍御书〕晋江县二十九都,有灌田沟水,名曰六里陂,其实不止六里,迂迥曲折有四十余里也。陂在本县,为水利之最大者。其余陂塘,不能当其百分之一。水旱荒歉,民之饥饱,官之徵科攸系。旧设陂首一名,择本都有恒产、恒心兼有才干,人所推服者为之。一任三年,不免差役。陂夫四十二名,多是下户寡丁,一役三年,甚为劳苦,例于该年均徭内编排。其他小陂塘,不得比例。缘此陂,闸有大小十余所,其闸之大者有三:曰六陡门,有闸六间,水涨则开,放流于海;曰上福湄,有闸一间;曰西坂湄,有闸二间,水涨则开,放流入于下沟。下沟属本县二十七都里班,会于西坂湄。闸之上约曰:上沟水深,直有一丈则放下一尺,水深五尺则放下五寸,大率十分与一,永为定规。盖下沟短浅,容受不多,而灌溉亦无几也。近年下沟有一二豪民,遇天旱则率众执凶,夜到闸上,用斧破开板钥,将闸板尽底取起,船载去家,上沟将涸犹不肯还。及下沟容受不得,则放下于海,甚可惜也。夫自为民父母者言之,则彼此皆赤子,安有上沟多水而不分以与下沟?但欲适均耳。天作旱,意不豫密关而混漏泄,惟恃上沟有水以为无恐。至上下俱竭,乃谋力争,此何理也?又濒海咸润埭田,其岸亦不预先修整,为海水击崩。及岸既补,则大开埭闸,多取沟水洗咸而放下于海。且埭田多是豪家之产,以故二家管水陂首,皆不敢禁止。又上沟六陡门闸于弘治年间曾被洪潦冲倒,府县委官起集丁夫千余人,费银千余两,修补五六年,不得完密,农夫困甚。今观西坂湄闸两边土石亦已倾坠,若不先加修补,一旦坏倒,其害可胜言哉!此皆为陂首者之责也。近年陂首以陂夫不齐,又被奸恶告诬,以故都民多不肯为,而愿为者又不可人意,将如之何?盖陂首三年一换,亦甚辛苦。不有所利,其谁肯为?倘为此者能而且勤,或旱或水,开闭不失其时,则其于农也,尚亦有利哉。既能利人,亦当使之自利。其于船只木头小税,及收成时丐取禾把,亦是土俗旧例。官府可定为之限,陂首不得多取,挟怨不得妄告。至于陡门崩坏,海埭漏泄,两沟争水,或至杀人,则责有攸归,而陂首亦不得辞其责矣。若陂夫人数亦当照旧编排,免其差役,始肯向前受劳。其保立陂首,须得通都里老当官保结,不得徇私。大凡有职事者,须得才干之人办之,若徒谨厚与富豪不可也。有才肯干事,不问贫富皆可。因执事者周询民瘼,下及刍荛,故敢据事直叙,不能以文。又使节催忙,不能尽所欲道,尚容告归面陈为惠。〔又与张尧轩大尹书〕仁,生理也,庭草交翠,阳之动也。此濂溪先生作图之本也。故万物得所,谓之春。一夫失所,谓不足以尽仁。伊尹、周公之相天下,龚、黄、卓、鲁之治郡县,贻芳传美于汗青而不使之朽者,非有他道也。完养其方寸间之生生者耳。执事治吾晋江三载,始则人畏,中则人敬,今其兼畏敬而且甚爱者,盖向也以义济仁,得子产水弱火烈之喻。今则阳春和煦,抽万木萌芽于严霜冻雪之余也。然堂府深严,云树掩映,外边之寒亦有不尽知者矣,敢恃爱一达:敝郡有六里陂,上承九十九溪之水,下涸数万余亩之田,耀金沉壁则万姓啸歌,赤地滔天则一方憔悴,其所系盖不小也。旧时官设陂夫计有四十余名,夜则行巡溪潦江潮,画则补砌长湄巨岸,冲冒风雪,出没波涛,其劳亦云甚矣。故小民中稍有智力能趋避者,多方逃走,不就此役;其受此役者,皆丁力贫寡昏懦无告之人也。盖其为役甚劳而又有三年之久。夫以至愚极困之民,当最劳甚久之役,巳为可哀;而该图里老之犴猾者,又欲要其酒食之盛,然后为之呈禀免役,不尔则虽有明文下帖,亦无由上达于父母之庭,尽弃前功,复编新役。欲告诉则口澁舌顽,见吏胥则魂惊胆落,徒尔呼号天地,默说艰难,无可奈何。典其风日不蔽之茅,甚不得已鬻其乳哺将成之子,此皆目见,实亦动情。匪有希图为之解释,伏维兴哀于无用之地,垂德于不报之所,不曰编排已定,务使枯槁复回,则岂惟召伯之棠,百年春茂,行将见燕山之桂,五折秋香。〔陈让等奏通水利呈〕福建等处承宣布政使司泉州府晋江县二十九都军民等籍陈让等谨奏,为恳乞天恩,俯从民便,疏通水利以备旱伤,拯救生灵事。臣等住居闽越,在京师万里之外。本府襟山带海,西南千山之水,东奔海而不及,逗而为沟,汇而为浦,袤延五十余里,灌田数万余顷。臣等环居水汇,计四十三乡,约丁口五十余万,皆以农为生,以水为命。近因地道变盈流谦,沟浦日渐平涨,附近势家惟图自利,因高为田,以致水积不深,灌注不广,雨集则倾卮之势莫遏,雨霁则焦釜之形遂成。重以旱叹为灾,农民重困饥馁,饿莩枕藉。沟壑利害迫切,控诉无门。告诸府县则为豪家所阻,不得疏浚。虽经上司屡行禁革,而天高地远,前弊益滋。臣等虽居海外,蚩蠢无知,皆知皇上是至神极圣天子,专以抚恤小民为心,不忍弃一赤子于非命。故敢匍匐万里,赴恕阙下。伏乞悯念元元,勅下都察院行该巡按衙门,着该府州县督令臣等附近得利小民自行设法。合力疏浚,潴水灌田,以供国税而养父母妻孥。其一二高涨不堪浚导去处,亦与臣等四十三乡小民分画耕种,以补前功。或以补纳本都无挨粮米,永为定规。其余侵占,尽数量出,一体施行。则臣等数万余命,世世全活,皆陛下之赐。臣等无任蝼蚁望生之愿。〔知高州府陈腆赠李素轩讳珏世掌水利有功序〕天下之大本系于农,农之大本系于水利。盖自稷之播种必资禹之治水,然后蒸民乃粒,万世永赖。水利所系之大,有自来矣。晋邑之南,旧设水利,陂曰六里,内积山之源流,外隔海之潮汐,大沟小浍,支分派别,环数十里之内,无田不资灌溉,晋人生养之源,盖半于斯焉。然自昔以来,其患有二:淹则洪水泛滥,而六里数千丈之地狭隘,泄或后时,遂崩溃无余;旱则源流有限,而上沟数千顷之田仰给,守或不谨,遂盗泄一空。于是乎沟浍皆涸而饥者弗食矣,于是乎工役岁兴而劳者弗息矣!于是乎不均不和而争夺者弗可得而御矣!惟我凤池素轩李公,悯民苦穷,世任其事,以除斯患,实天生德以祐一方者乎!盖是陂一崩于正统壬戌,乃祖渊泉公讳瓛为众推举,首董其事,起一邑之力,劳心焦思,经年始成其功。再崩于弘治辛酉,狼狈尤甚!公乃上接祖武,捐己赀为一邑之倡,相地宜为远久之图,历星霜,冒风雨,变旧基而改筑之。是陂视昔为益固,崩溃之患于是平息焉。继是之后,众又举公董之,乃命季子宗纶复任其责。时尚苦于盗泄也,公乃曲为区处,令当适南之桥,重筑一坝?七分堤壅以为六里之利,三分中流以为下沟之资,上下兼济,内外适均,且舟楫亦不至于阻隔,人皆便之,盗泄之患于是乎息焉。于戏!公之任责,以渊泉为之祖,以宗纶为之子,前作后述,一家之仁也。公之成功,于崩溃则既固,于盗泄则既防,安居粒食,万民之利也。积一家之仁,以为万民之利,尽万民之利而赖公之一人,所就岂其微哉?吾知德厚流光,功深报远,公之乃子乃孙,奎聚黌宫,振拔淬励,将必不日拔茅而进。推充发泄,举天下之生民而安养之,公之仁不止乎一家,公之利不止乎一邑,公之食报以福以寿,当悠远而无穷也。余少与公游,涵泳于公之仁也深矣。兹因士大夫大参李公讳汝嘉、乃弟汝升等,相与祝公之寿而嘉公水利之仁,故乐道而表章之,以俟他日观风之采,且以期待公之子孙者。

    六陡门 此主出者,在湮浦。详见下湮浦埭。

    三陡门 此主入者,在润石。古有渠,废自宋朝,塞二百余载。万历初,观察杨公际会,以六里陂所灌田居邑之半而源不远,始寻故渠疏之。〔苏濬为记〕周礼司徒氏建步立亩,通原陵薮泽之利,别封畛,疏畎浍,虽亢不菑,其备豫也。后世若史起之于邺,郑国之于秦,白公之于赵,类皆注填阏于高邱,化舄卤为沃壤。故民歌曰:“赵国在前,白渠起后。举臿为云,决渠为雨。且溉且粪,长我禾黍。”亦庶几乎古之遗烈哉!吾郡故有新桥溪。合南安、安溪、永春之水而东注之海,其流甚巨而所溉田无几。由新桥而东南为六里陂,所溉田居邑之半而水源不甚远。盖尝有欲决金鸡上流以分南乡余溉者,至堑山谷,坏庐墓,利未及兴,病者相踵,遂竟报罢。今年祝融为政,乡多涸泽,观察杨公日忧云汉,询民瘼,而浚适以计吏过家,谋之老,更求兴水利以効刍荛万一。有谓溜石故渠可通活水者,即往眡之。彼此相距仅数百武,无陵谷相限,无坏人庐,无移人冢。有陡门圮,弗治,可新之。故迹宛然,疏之易易耳。遂闻之观察公,公忻然纳焉。即日檄郡邑委官董役。而郡刺史汪公,佐守姚公、陆公、刘公,各乐成其事。都民闻之,权呼恐后,执畚持耰,不戒云集,甫十日而告竣功。公同黄懋新宪副及浚观焉,但见流水下注,清可鉴发,沮洳之泽,俱为巨浸矣。是日也,里正、农夫环而歌者亿计。公赐之酒食,赍以花币,人人争加额,谓公来何暮也。浚闻溜石之渠,废自前朝,郡乘不载,故老靡详,湮塞二百载,即锐意水利者,不求故道之易而为凿山堑谷之艰,岂天閟之耶?今不费一公帑,不烦一公旬,万年之利,一旦顿兴,无亦公之精神竅于山川,故数百年未闻之利,直俟公而成之乎?浚方与公婆娑树下,忽报新水方涨,又长四尺强。因取酌而歌曰:风习习兮水泱泱,水泱泱兮生稻粱。江流万里指扶桑,与公坐兮水中央。借江流兮泛霞觞,闲鸥洛鹭晚相将。遡余波兮流且长,何以赠之兰为裳。懋新君和曰:溜石之水清且旨,一泻汪洋几千里。百年湮没人不知,疏渠自我杨侯始。杨侯一语万民趋,神为役兮鬼为驱。变瘠土兮为膏腴,公来视兮乐于于!歌竟,因识之,以补郡乘之缺者。后陈衢筑陡门一坎,李焻、庄际昌增筑二坎。〔李叔元叙陈衢功德碑云〕晋江六里陂水利,紫峯先生论之详矣。大约谓此陂上承九十九溪水,下润数十万亩田,必择有恒产恒心才且勤者掌之。水旱蓄泄以时,既能利农亦当使之自利。如舟木小税及秋成取禾把之类,官为画一。掌陂者不得多取,两挟怨者不得妄讦。此先生留心民瘼忠恕之言也。今去先生未百载,人心不古,掌陂之役,自好者不为,而为之者往往先利而后义。惟孔伸陈君不可及,君讳衢,紫峯先生孙也。其掌六里陂,自万历已卯至壬午始,壬寅、癸卯又掌焉,戊申至今癸丑又掌焉,皆强而后出,固辞而不获。其掌陂也,豫水旱而为之备。雨则竟夕不寐,策杖观水势,督陂夫启放,瞬息不少缓。故久雨、骤雨而无浸涌之患。霁则急闭之。旱则昼夜巡行,无敢漏泄者。故汲灌足供三时,邻壤亦分余沥焉。若兹可谓才且勤矣。至于木石船货,有过闸之税。或亩取其禾,或家徵其谷,或设罟以收鱼虾,曩所视为固然者,一切禁革。或曰:为宰而辞粟,赎人不受金,得无过乎?君曰:吾以无愧于心耳。宪之粟其名曰与,赐之金其名曰受。今敛则非与也,税则非受也。曾见夫闭闸而税者,税入而后闸开,则邻于要也。遗秉滞穗,其与几何?强者争而弱者谇,则邻于攫也。吾不敢为要且攫,非以为廉也。若兹则利农而不自利矣。陂夫稍食,分给如期,值官未及颁,则取诸怀而与之。陂岸崩,自捐三十余金砌筑,不烦里旅。陡梁缺,亦如之,至鬻田以充焉。或曰:费哉惠也。君曰:吾以尽吾心焉耳。捐数亩之田而贻邻里乡党数十万里之秋,孰与夫胥而稿也?曾见夫醵金而龃龉难合者,曾见夫鸠工而嗷嗷莫应者,吾不能为其难,宁为其易耳。若兹则损己以利农,紫峯先生犹难之矣。蔷紫峯有万物一体之怀,未得大布于天下,而拳拳桑梓利病,凡三致意焉。今君克绍厥志,四子皆有声庠序,将大紫峯之泽未艾也。乡髦倪德君甚相与,伐石垂不朽而徵余言。余惟今之竖碑于途者相望也,亦有如此石之无愧辞者乎?遂忻忻载笔焉。〔丁之典序李、庄二公功德录云〕溜石庙前陡门,建自万历癸丑,涵江陈象西讳衢,督学紫峰公裔孙捐资新筑一坎,浚导溪流,少卿李公鹿巢讳叔元为之立石郡南道左。乡人念其德泽,建祠塑像祀之,而溪流犹未广也。逮天启二年,会状庄公羹若讳际昌捐田,兵科李公唐谷讳焻为春元时,构石伐木,鸠众经营,拓增陡门为三坎,数月告成,其利有倍于昔,其功堪垂不朽云。国朝康熙三年、八年,两遭洪水冲决,焻子廷硕捐工修筑。〔张潜夫记〕自创建三陡门以来,泽及百乡,凡享其利者,讴颂不衰。迩因甲辰洪水,陡门左右臂崩溃,己酉复大决,任陂者委卸其责,父老相顾,不知所出。幸谏议唐谷李先生长公讳廷硕者,念先绩倾颓,自取祖山栢木二百株,复捐工、捐银为倡,诸乡协力乐助。时六月兴役,霖雨洊至,众议讙成功之难,独李长公识坚志锐,谓天祐下民,必无雨患。履危历险,曝暑日中以董其役。果尔夏雨无波,海潮缩退,两月之间,竟成厥功。既成之日,断桥再完,水流复满,渡济之利,既已宏远,灌注之贻,殆将千里。昔人有云,农忭于野,商歌于市,况如斯役者又当如何耶?夫谏议公之拓造,在南宫未魁之日,厥后名位勋业烂然,天之报施善人不爽也如斯。兹者克绍前业,无愧群望,其受祐宁有涯哉?是岁秋冬大旱三月,四野俱无粒收,惟百乡受此灌注者全获西成之利,即下沟十三乡,钱屿三四乡,俱得分泽沾惠,欢颂遍野,其可恍惚吕公陂耶?苏公堤耶?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焉。余忝在懿亲,稔知其略,欣从众情,为文以铭其事于石,将以存厥迹于不忘云尔。三十七年,郡守李大章、晋令李元霖、里人李为观,各捐金重修。其淮渠内有三山,涝至潆汇,提督蓝理设为湮浦埭田,以淹上乡。诸涵漏泄,网渔难于节制,始筑湮浦陡门。官定五日一放,辰开酉壅。溜石庙边有蓝提督生祠。六十年,令黄锡策捐买,通详为水利功德祠,以祀陈琛、苏濬、陈衢、李焻、庄际昌,以栖陂夫。复详定陂夫工食。雍正四年,陡门两岸崩坏,知县叶祖烈重加修筑。其后祠馆没为塘汛,焻之裔孙李保,复于乾隆二十五年就祠地新筑陂馆二间,以为陂夫栖宿之所。〔李协仁梓五姓公修陡门坝垾碑记录〕晋江六里陂水务,历代为本都三李、陈、苏五姓轮掌,其先世各有功德于民,或载郡乘,或勒碑石,或详之缙绅先生序文,班班可考也。后人继序,虽极艰难,不敢推卸。康熙三十七年间,三陡门倾圮,族绅李讳为观时掌其事,捐白镪五十两为士民倡,请之中丞宫公、郡守李公大章、邑令李公元霖,委员督造,计费百五十金,悉出大府李公所捐。抵今坚固,皆赖其力焉。其船只水头小税,原是旧例。船户朱姓,负嵎溜石,吝其小税,辄与陂首构衅;府主王公,以顽杖之。又有侵占陂地盖屋者,邑主黄公锡策达之制宪觉公,着令毁拆,时康熙六十年、六十一年事也。黄公留心水务,详定看陂工食数目。复将溜石庙侧蓝祠,捐俸官买,为建陂功德祠。黄公之厚泽,足为奕世顶戴而尸祝矣。六陡门西岸,雍正四年,洪水冲陷,深十余丈,阔八九丈,万民哀号,竭泽须臾难缓。五姓绅士,乃相与籲请县主叶公祖烈,公借帑金百两,协力修筑,后如数缴还,悉自五姓乐输。是岁民歌大有,咸颂叶公之义举不衰。凡此皆余亲与其事,故特表而彰之。其各姓碑记序文,年久遗落,十居七八,存者又字迹模糊。雁山兴运李君,文学士也,搜录存稿;余惧久复磨灭,取而梓之,以垂不朽,俾有心水利者,便于观览焉。国朝嘉庆二年,陡门及岸被水冲坏,功德祠及神像亦剥落。苏厝乡乡宾苏宗英倡修,亲督三年,始竣功焉。守徐汝澜褒之。二十九都五姓绅衿士庶陈利害,总序六里陂陡门,上接溪流,下通海潮,郡志载溉田千八百顷,计三分县田之一,前辈乡先生言之详矣。第此水所以利者,赖湮浦一埭,地面广阔,容纳得多。而下沟丁、林豪姓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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