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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选美女越公强谏受矮民王义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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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进虎豹犀象的,也有贡名马的,也有献美女的,各国不一。一日,炀帝设朝,有南楚道州地方进一矮民,叫做王义。生得眉浓目秀,身材短小,行动举止,皆可人意。又口巧心灵,善于应对。炀帝看了大喜。因问道:“你既非绝色佳人,又不是无价异宝,有何好处,敢来进贡?”王义对道:“陛下德高尧舜,道过禹汤。南楚远民,仰沐圣人恭俭之化,不敢以作祟之美人,不祥之异宝,蛊惑君心;故遣侏儒小臣,备役驱使,聊表远人臣伏之心。臣虽不才,一腔忠义,望圣恩收录。”炀帝笑道:“我这里有无数的文官武将,哪一个不是忠臣义士,何独在你一人?”王义道:“忠义乃国家之宝,人君每患不足,安有厌其多而弃之者?况犬马恋主之诚,君子亦龋臣虽远方废民,实风化所关,陛下宁忍独弃乎?”炀帝大喜,遂重赏进贡来人,便将王义留在左右应用。

    自此以后,炀帝凡事设朝,或是便殿议事,或是各处游赏,俱带王义伺候。王义凡事小心谨慎,说话做事,俱能体贴炀帝的心性,故此炀帝十分爱他。后渐渐用熟了,时刻也要在面前,只是不能入宫。一日,炀帝设朝无事,正要退入后宫,忽回头见王义跟在后头,面带愁惨之色。炀帝遂问道:“王义,你为何这般光景?”王义慌忙答道:“臣蒙万岁厚恩,使臣日近天颜,真不世之遭逢也。但恨深宫咫尺,不能出入随驾,少效犬马之劳,故心常怏怏。今不觉忧形于色,望万岁宽恩。”炀帝道:“朕片刻少你不得,但恨你非宫中之物,奈何?奈何?”说罢,玉辇早已入宫而去。王义见炀帝进宫,守着宫门,又不忍回来,又不敢进去,只是痴痴的立在那里呆想。忽背后一人,轻轻将他左肩一拍,说道:“王先儿,思想些什么?这等沉吟!”王义转身看时,却是守仁寿宫的一个太监,叫做张成,慌忙答道:“张老公失瞻了,得罪!得罪!”张成问道:“万岁爷待你好这般加厚,还有哪些儿不称意,却在此不言不语的踌躇?”王义素与张成交厚,便说道:“实不相瞒,我王义因蒙皇恩十分宠爱,情愿朝夕随驾,希图报效。但恨皇宫隔越,不得遂心,故此常常不快。今日不期被老公看破。”张成笑道:“王先儿若要入宫,这有何难!”王义惊问道:“有何良策,万望见教。”张成又笑笑说道:“策便有条,只怕老先儿做不得。”王先见张成说话蹊跷,便盯紧来问。张成戏了脸,向王义耳根边低低说道:“若肯将那道儿割去,有什么进宫不得!”王义沉吟道:“吾闻净身乃幼童之事,如今恐怕做不来了。”张成道:“做倒做得来,只怕你忍痛不起。”王义道:“若做得来,便忍痛何妨!”张成道:“你当真要做,我自有妙药相送。”王义道:“男子汉说话,岂有虚谬!”二人说一回,笑一回,便携手走进宫来,竟到张成家里坐下。

    张成忙置酒款待,二人饮到半酣之际,王义再三求药。张成笑道:“药便有,还须要从长计较,莫要一时高兴,后来娶不得老嫂,生不得令郎,却来埋怨学生。”王义正色道:“人生天地间,既遭逢知遇之君,死亦不惜,怎敢复以妻子为怨。”张成遂引王义到一间密室中,先拿出一把吹毛可断的刀来,又拿出两包药来,放在桌上,用手指定说道:“这一包是止血收口的灵药,都是珍珠琥珀,各样奇宝在内,擦上便能结盖。这把刀便是动手之物。三物相送,请回去斟酌而行。”王义道:“既蒙指教,便劳下手,何如?”张成道:“这个恐怕使不得。”王义道:“不必推辞,断无遗累。”张成见王义真心要净,只得又拿些酒来,将麻药调了与他吃,自家却另斟好酒相陪。王义吃到几分酩酊之时,便将衣服揽起,一只手将yang物扯出,一只手拿了快刀,口里狠说一声:“顾不得了!”血淋淋早已将yang物割下。张成看见,慌忙将灵药替他涂上,随扶王义到床上去睡。王义一来酒醉,二来亏了麻药、灵药之功,虽觉有些疼痛,早昏昏沉沉的睡去。

    正是:

    小人最望君王宠,下士偏多儿女情。

    只为承恩游禁闼,几于刀下丧残生。

    王义睡了一夜,次早看时,下面早已结了一个大疤,不甚痛楚。幸得炀帝一连三日不曾设朝,他就在张成家将养了三日,不觉精神复故,行动如常。便起身谢张成道:“倘有寸进,决不敢忘大德。”张成笑道:“累兄受痛,如何言报!”二人洒笑而别。王义抽身入朝,适值炀帝驾临便殿。王义照旧混入众中伺候。炀帝坐了半日,事毕退朝入宫。王义便手攀玉辇,也要跟进宫去。守门太监拦喝叫住,王义哪里听他,只是往里乱撞。炀帝听见,因叫道:“王义,你外人如何强要入宫?”王义慌忙跪奏道:“臣愿出入禁闼,今已忍死净身,望圣恩怜念。”炀帝大惊道:“果有此事?”遂叫左右去看。左右看了,回奏道:“王义果已净身。”炀帝大喜道:“不意你倒有爱主之心!”遂带了他到宫中来见萧后,因说道:“他是道州进贡来的,为人甚是伶俐。因朕爱他,不得随朕出入宫禁,竟自把身净了。”萧后道:“这等看来,倒是个忠义之人。”因问主义道:“你道州地方,有什么宝物,何不将来进贡?”王义对道:“道州乃南楚卑薄之地,珍宝等物,毫无所产,比不得西域各边,与外国相近,故有宝物贡献。”炀帝闻言,忽然想起道:“正是,朕前日见西域各镇守将,有文书报称,西域诸国,欲与中国交市,朕因不知有利无利,未曾允他;既是西域多出异宝,莫若差一能臣,将中国的绫锦缎匹,换他的珠宝等物,岂不是十分大利!”萧后道:“虽然有利,若陛下差官去时,只怕杨素那老儿又要来拦阻;须得一个外官上疏,甚言开市之利,然后陛下从而行之,方才免得人言。”炀帝道:“御妻言虽有理,只是这些外官,只晓得争官爵、吃俸禄,谁便肯为国谋利?”二人闲论不题。

    却说这宫中的太监,原来都与外官交结,凡有机密事情,都暗暗报知。外官却将厚礼酬谢。当日有个穿宫太监,叫做王忠,听见炀帝与萧后商量西域开市,要外官上疏。他知道这件事有些想头,便留心听了。在宫中鬼混半日,见没什公事,他就潜身走出东华门,骑了一匹马,带了几个跟从,竟来拜一个素常相好的官儿。那官儿姓裴名矩,现任吏部侍郎之职。见王忠来拜,慌忙接入,分宾主而坐。裴矩说道:“久失问候,今蒙下顾,必有事故见教。”王忠笑道:“别无什事,只有一场大富贵,送来与老先受享。”裴矩见说送富贵,便满脸堆下笑来,说道:“多承老公美意,何以克当!”茶罢一盅,便将王忠邀入后堂,叫人治酒款待。二人饮到兴浓之际,裴矩满斟一杯,奉与王忠,说道:“学生屡蒙老公错爱,感仰不尽,今日不知又有什么富贵相赠?”王忠道:“今日皇爷与娘娘计较要西域开市,只怕杨素拦阻,先要一个官儿上疏,劝他开市。皇爷依奏而行,便免得百官议论。老先何不上他一书,甚言开市有利。皇爷见了,必然大喜。这开市的权儿,一定就是老先主持,岂不是一场大富贵!学生故来报知。”裴矩听了,满心欢喜道:“皇上果有此意,这场富贵非同小可。学生明日就上疏,陈开市之利。倘得事权到手,后来西域的奇珍异宝,尽情送与老公赏玩。”王忠笑道:“莫要到那时节,便忘记了。”裴矩亦笑道:“记得,记得。”二人一边笑,一边饮。

    真个是:

    饮当名利千盅量,谈到黄金满面春。

    莫道世情都是假,此时颜色十分真。

    二人畅饮了半日,王忠方才起身告辞。裴矩说道:“倘有消息,还望老公指教。”王忠道:“自然,自然。”作了别,王忠依旧上马而去不题。却说裴矩得了这个信息,忙忙连夜草成奏章,只等明日早朝奏上。这一夜,真个是:不寝听金钥,因风想玉珂。

    明朝有封事,数问夜如何?

    不知这本上了,毕竟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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